苏潇无措,一时间失了方寸,只能嘴上图些痛快了,但随即称心的话却叫苏潇的心里越发地不悦了。
称心道:“臣是平康坊出来的,本就是卑贱之躯,那比得上太子妃名门之后,天潢贵胄。”
称心的话听着是自轻自贱,恭维苏潇的出身,但话里话外却无一不是在讥讽苏潇。
称心能魅惑李承乾,苏潇尚且拿不得李承乾的心思,那岂不是苏潇这个出身名门的世家女还不如他这个青楼出身的卑贱之人吗?
苏潇自幼也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心里也没了其他心思,指着称心对殿中的仆从道:“来人,把他给我轰出承恩殿,轰出去。”
“诺。”一旁的仆从得令,拿起手边的棍棒之类,走向了称心,将称心推搡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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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潇虽然暴怒,但到底自持身份,也不曾做那坊间妇人之态,与称心太多撕扯,只是命人将称心轰了出去,甚至估计李承乾的颜面,还不曾真的打了称心。
毕竟称心是臣子,是李承乾的人,苏潇若是绕过李承乾,仗责了称心,李承乾的脸上需不好看。
但苏潇虽不曾仗责称心,可称心又哪里是省油的灯,称心不止聪颖,对自己更狠,就在称心被苏潇自承恩殿轰出来后,回到宜春北苑的内院关上门,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身上便多了许多棍伤,后背、大腿、手臂,几乎遍布了身上。
当李承乾散了朝,回了东宫后便直奔宜春北苑而去,可当通报的人进了内院后,称心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出来迎接,李承乾也觉出了有些不对,连忙进了屋。
屋中,这时的称心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正趴在床前,披着衣裳,不停地抽泣着,身体也不自觉地抖动,显然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李承乾见状,忙关切地问道:“称心,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早间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还不到半日的功夫,怎就如此了?”
称心闻言,也只是哭着,仿佛听不见李承乾的话一般,就这么趴在床前,只是哭地越发地厉害了。
李承乾看着称心哭地越厉害了,心里也没了主意,对身边在苑中伺候的婢女问道:“这是怎么了?”
婢女回道:“婢子也不知,只是自打回了苑中后便一直哭个不停。”
李承乾问道:“称心去了哪里?”
婢女回道:“今日早些时候被太子妃唤了去,也不知说了什么,回来后便是这幅模样了。”
李承乾闻言,看着称心泣不成声的模样,顿觉不妙,推上了称心的衣袖,紧接着赫然在目的竟是一道道伤痕。
称心生的极白,血红色的棍痕落在称心的手臂上显得极为刺眼,也扎在了李承乾的心上。
称心是被太子妃唤了去,回来后便哭个不停,身上又多了这么些伤痕,这些棍伤是从何而来还用说吗?
一瞬间,李承乾怒从心来,双目如火,仿佛要将人烧成灰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