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许巍然,回头见云逍正反跨着椅子坐着,趴在椅子背上冲着我笑。我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小伎俩而已,当人家看不出来?”
云逍满不在乎的说:“他看不出来还是看得出来有什么打紧,他以为他装着潇洒,谁请都不去,我们就看不出来?分明就是待价而沽罢了……我江南人才济济,这样的墙头草,还真不稀罕。”
“墙头草?”我奇怪的问,“何以见得?”
云逍说:“他说自己是得了师祖的信才在这里等我们,师祖不用说,是皇上的人。可他又分明劝着娘亲,不要把云遥嫁给皇上。这说明他并不心向皇上。别人都明确说自己支持谁,这个师叔祖,却在摇摆不定,在看哪一方的实力强。他现在不表态,是等着咱们表态呢,咱们倒向谁,他就倒向谁。按说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他对咱们用处不大,一个山大王而已,武功再高,力量也是有限的很。这样的人,有奶便是娘,能同甘不能共苦,又不能完全信任……”
晓雲说:“逍哥也不用完全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咱们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这种乱世,谁又不是为了利益呢?什么样的人就什么样的用法,比如这位师叔祖,明天就能指点宾哥把他那套总也不顺手的鞭法用得顺手……”
我说:“是啊,他也是想听咱们表态,这个态可不好表,咱们又何尝不是看谁的实力强,谁对咱们最有利,然后再选择跟着谁干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船到沧州,派人给周斯年送信,继续缓慢向北而行。许巍然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在甲板上指点阿宾与云逍练武。云逍的武功,出自许巍然的几个徒弟,更多的是出自周斯年,阿宾亦如此,只是云逍惯使剑,阿宾惯使鞭。
现在,一鞕一剑,走的又都是敏捷灵动一路,只见一白一黑,上下翻飞。软剑长鞭,互相纠缠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
晓雲在旁边看着,激动的鼓掌。我心里一动,让人唤过晓雲来,几上放着一盘小核桃,晓雲过来,随意的拿起一颗叩开,掏出桃仁,放在盘子里。
我笑着对晓雲道:“还记得那年那些没有皮的核桃吗?”
晓雲轻笑,在阳光下,只见少女的脸颊微微透出红晕,明眸皓齿,我见犹怜。
我试探着说:“那时候你爹爹就说了,你是我们周家下一代的主母。”看她只顾着低头剥核桃,我问,“你觉得云逍和云簸,谁更好一些?”
晓雲显露出少见的羞态来:“娘,你别问了,人家没有想过这个呀。云逍是我哥哥,再说他现在是要去京城求婚呢!”
我笑道:“这小子说了,晓雲妹妹冰雪聪明,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去京城求婚,他说他与胜媛八年未见,哪里真的是去求婚,他只是去京城探听消息而已。”
晓雲脸上露出喜色:“真的?”又急忙掩饰说,“哪个要知道这些,他分明就是喜欢佳慧妹妹嘛,当然不是真的去求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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