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说:“国公是大度的人,那卑职就有话直说了,冒犯之处还望国公多海涵。”
周斯年扬起眉毛笑了笑:“请讲。”
指挥使说:“这魏杜两家,树大根深,现如今,虽然主干被除,枝枝蔓蔓,却蜿蜒不绝。特别是江南这片富庶之地,鱼龙混杂,离京又远,”说着,他低下声,“皇上希望国公能在寻找小姐的同时,把这些枝枝杈杈,一起打扫干净。”
周斯年不露声色的问:“小女失踪,与魏杜余党有关?”指挥使说:“这江南的班底,都是当年魏杜时期的,他们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一直想动他们,又顾虑江南离京太远,不好把控。”他顿了顿,又问,“这郑雨娟的歌坊,国公可知后台老板是谁吗?”
周斯年不露声色的说:“这江南的歌坊舞社,都有官家背景,雨娟歌坊是龙头老大,后台老板,自然是这江南总督了。”
指挥使笑起来:“国公心里明白,又何必总是考卑职呢?卑职惶恐不安啊。这俗语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江南总督武修能,是半年前才赴任的,这里一窝子的地头蛇,像一团麻,大有架空武修能的势头。”
我在旁边听着他们谈话,渐渐的脊背发凉,冷汗一点点渗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皇上这是要对江南下手了。
周斯年说:“这歌坊舞社,本是民间的玩意儿,江南这里,却要官办,说到底,还是钱财惹得祸。”
指挥使一笑,说:“国公真是明白人。这江南人口绑架买卖这么猖獗,与这班贪官污吏有很大的关系。卑职相信,打击了这群硕鼠,与雨娟歌坊来往的那批人口贩子,就会浮出水面,”他说着,脸转向我:“到时候能找到的,就不会只有少女了,那些失踪的婴儿,只怕会都有了去向。”
不得不承认,他这话的诱惑力太大了,无法抗拒。我不由咽了一口唾液,热切的看着周斯年。
周斯年说:“肃贪腐是必须的,无论牵涉多少人。江南这样的富庶之地,却有大批百姓亡逃山林,卖儿卖女,这不正常。”他自嘲一笑:“看来我这江南巡查使,是不能只拿俸禄不干活了。”
指挥使嫣然一笑:“国公忧国忧民,实乃社稷之福,黎民之福。”
周斯年笑道:“指挥使不要只忙着给我带高帽,该查的案子,继续查就是,这郑雨娟,知道的很多。顺藤摸瓜,一层层往上捋,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这回,不要让犯人再早早的死了。酷刑需有度,对付女人,蛮力是不行的。”
指挥使继续用他谦卑的态度答应着:“是,”犹豫了一下,又问:“太阳城在江南也是树大根深,不知有什么禁忌?”
周斯年笑道:“太阳城与官家来往,一向有度,不该赚的钱,从来不赚。没有什么禁忌,指挥使不用顾忌太多。”说着,他的眼神凌厉起来,“若是真有违反城规,见利忘义者,也请指挥使告知,我也一定会清理门户,以儆效尤。”(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