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哽咽起来。
李朝宗说:“你不是已经禀过荣华了吗?朕本来就说,没有子女的嫔妃才殉葬啊。”
我一听,心中大石一下子放下,开心的笑着,叩谢皇上。
李朝宗不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现在也是一品诰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成什么体统?”
吓得我急忙收住笑脸,屏气凝神:“是。”
“你身为公主,没学过礼仪吗?”我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李朝宗那张阴的能拧出水来的嫌弃脸,“连跪都不会跪吗?怎么总是在晃?”
我在晃吗?是了,太饿了,不由自主的晃。我只好匍匐在地,答:“是。”
一是这样可以不晃,再就是希望以这样的姿态,熄了李朝宗的火气。
李朝宗的语气里总算没了指责,“你既嫁于周卿,以后就好好安心在家服侍夫君,操持家务,为周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说着,语气又开始严厉:“如果还像从前那样任性妄为,不守妇道,朕决不姑息,绝不容忍任何败坏皇家声誉之事发生。”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像是有泰山压顶之势,我一动不敢动,唯唯诺诺的回答:“是。”
“起来吧,你现在是周夫人,朕虽有心替皇兄管教你,但也不想扫了周卿脸面,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委屈,站起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多亏清扬上前扶住。
不敢抬头,只看见地下好多腿,李朝宗和周斯年还好,可里面还有许多奴才和宫女的腿,还有刚刚见到我,就“殿下”长“殿下”短的陈显仁。
我的脸上热辣辣的,什么“任性妄为,不守妇道,败坏皇家声誉”,每一个字都是一记耳光啊。我强忍着喉头的哽咽,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李朝宗吩咐夏公公:“传膳。”
晚膳只有我们三个人,李朝宗自己一席,我和周斯年,按我朝规矩,公主是比驸马地位高的,但是我却被安排在周斯年的下首。
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胃疼的要命。
刚刚被当众加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现在又这样安排,是要剥夺我的公主地位吗?
公主就算外嫁了,也是正一品诰命,而周斯年,却只是正三品司马。
是谁想杀人了,就搬出,而且篡改了祖制?现在,祖制不合自己心意了,又把祖制扔到九霄云外了。
周斯年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我恳求李朝宗:“陛下,臣妾头痛的厉害,能否让臣妾下去休息?”
李朝宗皱眉,挥手:“你下去吧。”
我躺在床上,胃疼,头疼的直冒冷汗。
陈显仁来了。
他没有带来药,却提了一个食盒。
隔着纱帘,看他把食盒交给清扬,听他说:“姐姐多劝劝公主,凡事都要想开些,身体才能慢慢养好,我去给公主煎药,等公主吃过饭就送来。”不由心里充满了感激,也不再那么的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