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破界 无尽

风吹声、虫鸣声慢慢消失，只听闻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就是这种感觉……这种，一道光劈开黑暗的感觉……”孙震寰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的脑海中亮起一抹光，那道光忙从微弱到辉煌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光照无边无际的意识之海，而在那光芒的最中心，一颗粗糙奇异的石子正漂浮不定。

    “该怎么称呼或者理解你了，陨石？神石？疑惑着什么系统、空间、金手指之类？如果你有自我意识，请给我一个回应，如何？”

    孙震寰一连提出几个问题，石子却恍若未闻，依旧定定漂浮在识海上空，放射着光芒。“看来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死物喏？还是说这是什么无上至宝，如今力量耗尽陷入了沉睡，所以无法回应我的意念？”孙震寰又重复传递了几次念头，依旧是石沉大海般，没有丝毫的回应，无奈，孙震寰只得将自身思维不断靠近石子，直接零距离接触。

    “希望这个决定是改变了我的命运，而不是葬送了我的命运……”孙震寰聚精会神，对着那璀璨耀眼的石子触碰了上去，就在接触的一瞬间，整个意识之害掀起滔天波浪！

    “嗡——”

    随着一阵微不可查的颤声，陨石周身浮现一阵奇异纹路，似涟漪似壁画，片刻后，孙震寰眼前飞速闪过种种支离破碎的画面——

    那是极尽荒芜的亘古，久远到连时间都尚未诞生前的岁月了，诸天万界未曾萌芽，时空的界限一片混淆，大道沉睡在真实与混沌之间，无穷无尽的能量体在不可量计、不可名状、不可思议的亿万万虚空中诞生与湮灭！而后一切变换，道在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状态中苏醒、生长，一切开始有了自然的概念。

    在此之后，空间开始凝聚，划分出了世界的疆域界限，时间开始流逝，描绘出了过去、现在、未来的轮廓，时间与空间诞生了，于是宇宙世界开始逐步成型，那超乎了逻辑与思维的法则规定了世间的一切道理，光明照耀，黑暗侵蚀，生命萌发，死亡凋零，世界与世界间构建了层次，位面与位面间磨合出纬度，宇宙开始了最初的生长，那些或游离或沉淀的能量，按照秩序的意志糅合、改变、重塑，为万物的降临奏响创世前的乐章，这是古往今来无人得以谛听的最无与伦比的曲调，直至最后一个音符的戛止，于是，原始而恢宏、古老而崭新的时代拉开帷幕。

    再之后，时光无限的延伸、拉长，经过那些能量体的孕育后，世间开始诞生了最初的生灵，它们甫一出现便得到法则加身、权柄在握，宇宙的真理近乎毫无保留的对他们敞开，它们是自然的宠儿，道的造物，力量与威严对他们而言是毫无意义的。

    最初的这批生灵，它们学习，它们寻觅，它们探求着自身与自身之外一切，永远不知停歇。

    直到有一天，法则启示它们，责任为何物；

    责任为何物？

    开天辟地，创世造物！

    那些最初的造物，依据于自身对开天创世的理念，它们履行责任的方式则各不相同。

    有一造物拥抱光明与圣洁而生，它自称耶和华，用七天时间开辟了美轮美奂的神圣世界，而后垒砌了一座巍峨的高山，为其赐名基督，据此传播自己的意念，造物依据自身的容貌创造了一种名唤天使的生灵，作为自己的放牧人，而信仰着这位造物的生灵们尊其为——主；

    又有一造物，它厌倦了原始的状态，它要以自己的意志改变、创新，有另外三千个无比可怕的存在秉持着相反的意见，它们对责任的认知出现了分歧，于是，自亘古以来第一场杀戮、第一场战斗开启了，造物高举着伴生的权柄之器，消灭了那三千个分歧者，造物而后开辟了新的土地，造物赐名洪荒，改称天地，研究出修行之道，它的名字叫盘古；

    还有数不尽的其他造物们，比如梵天，它以自身的梦境来承载这份无边重荷的责任，还有佛，它以一颗菩提树的种子，开始种植出至高无上的净土，甚至如虫族的缔造者祖虫，它创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怪异生灵，为此还有一些造物与它发生过争执……至于其中一些显得很另类的造物，比如阿萨斯托，它将自己转化成了一种粘稠、模糊的巨大团状物质，以一种难以理喻的状态存在着，它跻身于诡异扭曲的宫殿中，整日吹奏着那根单调枯燥、令人疯狂的长笛，在宇宙的角落时不时传递癫狂的笑声，有时连其他造物都对此感到费解……

    开天辟地创世造物，实在是太过宏大、太过艰辛的责任了，哪怕是有着大道偏爱、法则加身的造物们，也为之耗尽了心神；造物们纷纷离开了自己开辟的世界，逐个回到了原始鸿蒙中沉睡，恢复着自己的力量；随着责任的逐渐完善，造物们的称呼也变了，它们不再叫做造物……至少在它们创造的生灵口中确实如此，那些造物们在亿万万岁月里不再出现后，它们由曾经鲜活的造物者，变成了生灵口中的——创世神！

    又过了很久很久，创世神们开辟的世界在生灵手中不断发展，昔时创世神的意志以各种形式继承了下去，这些生灵们往来无尽时空、亿万位面、繁杂纬度、甚至各类不可思议的存在状态中，生灵们就像曾经创造它们的创世神一样，也开始不断探寻着更高的道路，思考着生灵之上的层次……

    完整的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之后细碎、凌乱的画面看的孙震寰不知所云，比如其中一个画面，在亘古时，连大道都处于沉睡中的那个状态中，居然有某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出现了，然后莫名消失！又比如造物们在创世时，在另一种更高层次外，一些更伟大的存在又在观察着造物们开天的过程，而那些造物对此毫无察觉。

    这是孙震寰最后接触到的信息，之后陨石上的奇异力量消失，画面散去，那颗陨石依旧安安静静的悬浮在脑海中，孙震寰原本想得知的陨石来历，依旧毫无结果。

    “我想……我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下这些信息”念头闪过，孙震寰从入定中苏醒过来，抬头环顾着周身宁静的南梦溪，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孙震寰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凌云与青牛急忙冲过来查看孙震寰状况，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哼哼唧唧的。

    不过孙震寰没有注意的是，在他接触陨石，了解到那些超越了思维与理解的信息同时，那些万古久远前的存在，居然在过去的时间里注意到了孙震寰，不论是创世神们，还是那些更高层次的不可名状存在，它们就这么沉默的打量了一眼孙震寰，然后，过去的时光继续流逝而去，一切仿佛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