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白衣青年靠在书桌上打瞌睡,纤细的手指还捏着毛笔,另一只胳膊在脑袋的压力下越来越低,最终“砰”一声,青年擦了把口水,睁开朦胧的睡眼,直起身。
“天亮了?”
小黑从门外端进来早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天气渐渐回温了,而工作量也开始渐渐加大了。
“一晚上批了多少?”小黑走到搭档身边坐下,面前的桌案上满是纸张,座位旁边还有厚厚的一摞,窗外的红梅开得正艳,一片花瓣正好落在他的鼻尖上。
“阿嚏!”小白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这孩子越来越不靠谱了,竟然留下这么多工作给我,我感觉都苍老了不少。”
小黑往他嘴里塞了个小笼包:“你快得了吧,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她不留给你留给谁?”
“可是以前她都会帮我做的啊。”小白嚼着包子,话语含混不清。
“她以前缺心眼,这都过了好几百年了,心眼看来补全了。”
小白愤恨地咬了口包子,继续埋头在卷宗上。
门外,青石小路上想起轻微的脚步声,那是轻便的薄底靴子走在上面发出的声音,小白仰天叹气:“完了,新的任务又来了!”
小黑轻笑,向门外看去,女孩一袭白衣,上面锈着红色锦绣图案,就像茫茫雪地之中的一朵鲜艳的杜鹃花,是无常府一道亮丽的风景。
白鹭是小白手下的首席执行官,也是他这几天头疼的原因,小妮子各项能力出类拔萃,和她的上司简直两个极端,工作上决策果断,速度快,效率高,而这也促成了小白越来越懒,把大部分的工作都推给了自己的这位执行官。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几百年时间匆匆过去,小妮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吩咐什么就做什么的懵懂小女孩了,现在小白见到她,都要绕道走。
照小黑的话讲,这个冥界,能治小白的,就只有白鹭了。
“七爷,八爷。”白鹭来到门口,先给两人行了个礼,小黑点点头。
小白靠在椅子上生无可恋:“说吧,又有什么工作了?”
“不,我来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不,也可以这么说。”小白挑眉,第一次见小丫头如此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小黑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工作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
“失误?”小白示意她接着往下说,“什么失误?”
“那个…有一个灵魂的收割…好像…不太对。”白鹭食指点着下巴,目光游移。
“哦,那再给人家放回去不就得了。”小黑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事,这在以前也发生过。”
“不,问题就在这里。”白鹭咽了口唾沫,“那人的尸体…那个什么了。”
“哪个什么啊?”小白眨眨眼,没听懂。
“火化了…”
“火化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小白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白鹭缩着脖子:“就刚才。”
“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我以为…”小妮子都快哭了,“可是不是我的错啊,底下的小鬼们发上来的名字就是他,而且标注的地址也是他,他们也没标注,我知道的时候,魂魄已经被收走了。”
“是你收的吗?”小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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