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忆

紧逼而来，近在咫尺了！

    前方这是一个车流量很大的十字路口，即使在这个时候车流也不少。绿灯的时间只剩下几秒钟了，不过去的话绝对会被追上来！

    “冲过去！冲过去就没事了！”周一悟对着白若羽大喊，像是在给白若羽打气，或者给他自己打气，他们已经快要跑不动了。

    穿过稀疏的人群，走到一半，红灯亮起！穿过去就好了！他们就过不来。这个红灯让两个人心中安定了些。

    然而周一悟回头一望，那些个混混面对红灯居然毫不停留，径直冲来，好些个亡命之徒！

    只有用点险招了！周一悟心里发狠。“跑过去，我挡一挡他们，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打不过他们的。”白若羽不解。

    “你别管！你给我躲起来就是。”周一悟恶狠狠的说，强势让白若羽有些陌生。

    看着白若羽跑过路口，转过身来，站在斑马线四分之三的位置等待混混们的追杀，车流从他旁边穿过，带起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周一悟感觉自己此刻像一个超级英雄那般拉风。

    红毛的脸就在眼前了，周一悟却露出轻蔑的嘲笑。他无声的张口，让红毛清楚的看清楚他的嘴型，“来，啊，傻，逼。”

    周一悟往后一退，被驶过的一辆小车带飞了出去！

    “周一悟！”锐利的尖叫声传来，是白若羽的声音。

    这个白痴，居然还没跑掉。倒地的周一悟心里想着，然而意识开始模糊了。

    红毛为首的混混们震惊了，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然而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停下的车流，下车冲向周一悟的车主，红毛脸上阴晴不定，狠狠的咬牙，“够狠啊，这小子！我们走。”

    白若羽扑到周一悟的身上，看着血泊中的周一悟泣不成声，“你白痴啊，你还跑回来干嘛啊。”周一悟看着哭泣的白若羽无力的责骂，他现在非常虚弱。

    你哭什么啊，又不是你被车撞。周一悟扬起沾满血的手想要去抓白若羽肩膀，可他太无力了，他的手颤巍巍的伸出来，看起来随时都会垂下。

    白若羽看着周一悟的样子，紧紧的抱住了周一悟，血沾满了白若羽的胸口，染红了她的脖子，她的项链。她抱着周一悟，哭泣着，在这已入深夜的混乱街道上。

    安静的夜为一场车祸事故喧闹起来，围观的人群，堵塞的车流，血泊中的少年，哭泣的少女，慌忙的车主，远方响起的救护车的声音。或许，故事的开端总是这般的狗血。

    事故之后第三天，周一悟来学校了，带着白色的绷带，手上，脑袋上，看起来很是滑稽。好事的同学们纷纷询问，周一悟只是说自己不小心被车刮到了，不是什么大事，好的也挺快的。

    白若羽看着被围住的周一悟不知道怎么办，终于在课间，她和周一悟搭话：“谢谢你。”

    “没什么，我没想救你的，只是看不过去。”然而周一悟的冷淡让白若羽很不明白，她向他搭话，他为什么这么冷淡，这让白若羽有些生气，她可总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凭什么这个人会对他冷淡。他不是都为了救自己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吗？

    现在白若羽明白了，原来周一悟一直都对她是抱有有敌意的。或许正如周一悟说的，他并不是想要救她，他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你知道吗，你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才是最让我恶心的。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周一悟言语平静，却让白若羽感觉此刻的周一悟比之前在咆哮的他更可悲，像一只刺猬，用他的刺紧紧的保护着他的自尊，他的自卑。白若羽看着周一悟的眼神，那是孩子气的怨恨，孩子气的骄傲，孩子气的自负。白若羽明白了，自己对于周一悟是一个多么让他厌恶的存在，原来，他是真的他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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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跌落深渊？有何不可呢，反正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正义，只有输赢。现在，我要赢！不择手段！”周一悟咬牙切齿，放声咆哮。

    少年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去，零碎的树叶在空中飘散来，落到无声对视的两人身边，夜风再度拂过，带着丝丝寒意。

    白若羽再度去握住周一悟的手，直视周一悟，“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是心地善良的。你不想救我吗，不是，不管是谁你都会救不是吗，是你那份正义驱动着你，你是个正直的人，我知道的，我相信你的，你只是陷入一时的困惑当中。你可以不用这样让自己陷入绝境，我们可以帮你的，你不用冒险的，让我们帮你好吗？我不是在怜悯，就像你救我不是在怜悯我一样，我们想要帮你，就像你当时想帮我一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白若羽的眼里全是坚定，散发着消融冰雪一般的光，如同天使降临，周一悟看得不觉恍惚了。

    是混沌神的慈悲，让我看见了天使，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要将我从深渊之中拉出来，而我却不愿离开，还伤害了她。多年以后，真名者们敬畏的破灭者在与他的学生们的回忆年少时，这样喃喃的自语，带着遗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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