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泷一斜倚在一把太师椅上,正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夺来的这只红黑色的匣子。 其实这只匣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谈不上价值连城,用料也不过是很普通的香楠木,但不知为何,他第一次在言藩的手中看到这只匣子时,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些好似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段记忆非常模糊,他甚至看不清是什么地方,只是感觉到有一个女人紧紧的抱着他一路狂奔,他们没有奔出多远,便被一群持刀的黑衣人给拦了下来,为的一名满脸疤痕的黑衣人朝着他们狞笑了一声,猛地如饿狼一般扑上来,将抱着他的那个女人压倒在了地上,那个女人拼命的挣扎,突地从随手带着的一只匣子中取出了数枚银针,朝着那个正匍匐在她身上胡乱亲吻的男人头颅上猛扎了下去,男人吃痛的咆哮厉吼,从那女人身上滚落下去后,一把明晃晃的刀便落在了她的颈间,大团鲜血喷溥而出,泼洒在了旁边的一只匣子上。
本来是黑色的匣子,在染上了如红梅般的鲜血后,顿时变得分外诡异而夭红。
而那个女人被砍断的头颅还睁大了双眼,含着无尽凄伤和恐惧的看着他,嘴角边喊出了五个字:“羽儿,快逃吧!”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否是他童年的记忆,而那个时候的自己看到那女人惨死在自己眼前时,心中更多的是害怕还是悲伤?
他只记得,在那个女人喊出那样一句话后,他并没有逃,也没有哭,而是跟着那一群黑衣人走了,那群黑衣人将他交到了一名看上去十分和善的男人手上,而那个男人在第一眼看到他时,眼中似乎也露出了一抹惊异的光,然后蹲下身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颅,告诉他道:“孩子,不要害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父亲,父亲会让你将来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男人,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说好不好?”
男人的和善与亲切令他十分愉悦的点了点头,然而,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以后会过那样的人生——便是这个男人逼着他杀了很多很多人,令他手上沾满鲜血,令他变得越来越冷血无情。
“你没有人性!”
忽然想到那小丫头的一句话,丰臣泷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正准备将手边的匣子收起来时,忽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一向对任何人都保持着戒备之心的他立时收紧了心神,手中的一把匕下意识的射向了大厅不远处的门槛。
“叮”的一声,匕穿门而过,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兵器,而大厅之门也应声而开,一个窈窕夭娆的白衣少女腰枝款摆的走了进来,随之飘来的还有一股靡丽馥郁的香气。
闻到这股香气,丰臣泷一的眼眸便眯了起来。
“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他问。
女子娇笑一声,走到他面前时,软若无骨的身躯就势一倒,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柔声幽怨似的说道:“我好心来看师哥,师哥却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你就不怕我会伤心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特地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指,轻抚在了丰臣泷一溥而性感的嘴唇上,盈盈笑道:“许久不见,师哥是越来越有魅力了!有句话说,小别胜新欢,我们都分别那么久了,要不要师妹我安抚一下你孤寂的心?”
丰臣泷一看着怀中女子,十分勾魂摄魄的一笑,蓦地,他抓起女子的手腕,笔直的站起了身来,而女子的身躯只被他轻轻一抛,便落在了地上。
“焦婉婷,你的那一套媚术现在对我已经不管用了,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对我耍这么愚蠢的伎俩,触犯了我的底线,你知道后果如何?”他冷声说道,接着又问了一句,“是父亲叫你来监视我的吧?”
被突然掷倒在地的女子闻声,又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师哥就是不一般,不但武艺高强,无人能及,连心思也是这么的敏捷聪慧!就是不知道,与魏国公世子相比,是否可分得出伯仲来?”女子笑道,然后站起身来,目光幽幽一转,在落在厅堂上那张金丝楠木桌上的一只匣子时,眼眸中忽地一亮。
“原来师哥今日也去寻找这只匣子了,这么说,师哥你已经见过魏国公世子徐舒玄了?”
“你还见了杨凌那个女孩子,是吗?”
“你杀了他们吗?”
女子的媚声反问令丰臣泷一十分不悦的蹙紧了眉头。
“你是想从我这里探听消息?”他冷声问。
女子似乎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颇有些揶揄的媚声一笑,回道:“我也只是为了提醒师哥,魏国公世子可是父亲命你第一个要杀的人,师哥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啊!还记得七年前,你放了杨氏母女和杨茗钰之后,父亲是怎么惩罚你的吗?”
丰臣泷一的眼神一变,看着女子的目光更加如同寒冰利刃,而女子似乎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被鞭刑三日暴晒三日的痛苦,我想比起凌迟之刑来也好不了多少,那时候连我这个初入门的小师妹见了都心疼,若是这一次到大眳来,师哥还是不能完成父亲交给你的任务,恐怕就要落得个切腹自杀的下场了!”
女子的话音一落,一道人影立如鬼魅般的立在了面前,而她的咽喉上一紧,很快有窒息的痛苦席卷而来,她被迫抬起头来望向了他。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别拿父亲来压我!还有今后我做什么事情,不要多问,更不要在我耳边说三道四,我讨厌聒噪的女人!”
说完这一句话后,丰臣泷一再次将近在咫尺的女人扔到了地上,然后冷声道了一句:“滚吧!别让我以后再见到你!”
匐倒在地上的女子脸色一怔,忽地就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似哭似泣,半响之后,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这道身影,说道:“丰臣泷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我的清白之身可是给了你的,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
听到“喜欢”两个字,丰臣泷一唇边泛起了揶揄的笑。
他转过身来说道:“焦婉婷,你问这样的话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在那个地方,你我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我也就是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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