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再一次的被陆颜召带进了诏狱。只要是听说过诏狱的人脑海里的第一反应都会想到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
但韩凌所进的诏狱不同,其他人所进的诏狱恶臭熏天,阴暗狼藉,而她所进的“诏狱”却是干净整洁,里面摆满了书架,还有一张黑漆木的书桌和两把圈椅,俨然一个充满书卷气的书房。
韩陌被带进诏狱的时候早已吓得昏厥了过去,不少锦衣卫私下里嘻笑议论:“文人就是这样,平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进了这诏狱,顿时抱头痛哭,斯文扫地,没有一丁点的骨气,还不如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
“那是,那小丫头一路上都没有哭,还和陆大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年纪小,不知所畏!”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陆大人待那小丫头可不一般,你们没发现,别人都是拖进来的,但这小丫头却是陆大人亲自抱进来的,都抱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那可是陆大人的休憩之所!陆大人不回家的时候,都是呆在那间房里睡觉的!”那人一脸猥琐的笑道。
“啧啧,陆大人的口味越来越重了,男女通吃,如今连小丫头都不放过!”
“要不然,怎么会被称之为小阎王!”那人讪笑,然后立刻便住了嘴。
此时,陆颜召的目光冷冷的朝着这边扫了过来,他的目光一扫,众人的身子顿时条件反射般的僵了起来,十分恭敬的等待着他的命令。
只听他道:“暂时将韩大人关进诏狱中,先不用刑!”
“是,千户大人!”还用得着用刑吗?早就骨头软得跟什么似的了,恐怕一鞭子下去就要哭爹喊娘的了,不将他八辈子做的缺德事都招出来才怪!
陆颜召十五岁成名,和他父亲一样,成就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名。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小阎王也和文人一样喜好读书,在他的房间里,一个书架上摆满了如四书五经、诸子百家、通史经文等书,书桌上正翻开的是一本孙子兵法!
韩凌看到了那本孙子兵法。便猜想这个小阎王似乎对兵法战略感兴趣,难道他还想血战杀场?
“大丈夫在世,就应该配七尺剑,升天子阶,成就万世功名!”她曾记得外祖父说过这样的话。
陆颜召难道也有着如此远大的抱负和理想?那他为什么还要如他父亲一般进了锦衣卫?
此时此刻。房间里静得出奇,尤其是当韩凌对他供述出她被一个人劫出锦衣狱并带去金香玉坊与言藩谈判的经过后,陆颜召的表情就好似凝住了一般不动了。
他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吃惊!
除了吃惊就是不敢置信!
“日本人?他一个人就能抵五千精兵?你说的到底是人还是神?小丫头可不许编故事骗我!”
陆颜召替她写了供词,满满一张纸的供词,字迹刚劲有力,龙飞凤舞,十分有个性!
韩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虽不能称之为神,但也和魔王差不多,比起陆大人的小阎王之名,还要令人心惊胆战!”
陆颜召笑了。他其实不在乎别人给他起的绰号,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很臭。虽然那些士家子弟们平时见了他恭维有礼笑得跟什么似的,但他知道这些人笑得有多么的虚假难受!
他之所以能跟徐墨玄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这小子和他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且不惧他,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故意在他脸上贴金!
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不惧他的,还是一个小丫头!
就在他好奇的看着这个小丫头的时候,没想到她以悲悯的目光看着他说了一句:“陆公子其实很可怜,其实也不能说陆公子。这个世上,没有亲娘的孩子都很可怜。”
没有亲娘的孩子都可怜!陆颜召的脸部肌肉僵了又僵。
又听这小丫头十分纯真的说道:“还好这一世,我没有失去娘亲,所以。我很感谢陆公子这三天以来对我娘亲和舅舅们的照顾。娘亲教我,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陆公子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的!”
陆颜召笑了,他道:“你不用报,你拿什么来报。你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何况我也不过是在做自己份内之事。”
他话音刚落,谁知小丫头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十分激动的说道:“要报,一定要报,我知道陆公子差钱,很差钱,我能给陆公子钱,很多很多钱!”
陆颜召不说话了,他想起了徐墨玄那天在杨府中喊的那一句:“陆颜召,你欠我的五千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这小丫头竟然记下来了!知道他差钱,而且欠了一屁股债!
“你从哪里来的钱?是你们韩家有钱,还是杨家有钱?”陆颜召饶有兴趣的问。
“韩家与我再无关系,外祖父的奉禄并不高,杨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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