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之中“吡啵……吡啵”的响着,在它的周围已经看不到厮杀的身影。那遍布营寨的喊打声,已是在黑暗中的远处了。虽然不明白自己的战友眼下究竟情况如何,但从此刻的情形判断似乎一切都比较顺利,毕竟他们已经冲到山寨里头去了。
“不过,……兄长啊,你还是真给我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呢。”望着烧起来的木门,周睿苦笑着想道。他明白眼下的这个难题是谁留给自己的:除了自己那位一遇上战斗就沉迷于其中有些得意忘形的哥哥还会有谁呢?也许他也有记着要帮自己开门的事情吧。但一直记着上前厮杀的他,做起这样的事情却是虎头蛇尾的。他只想着一把火简简单单的烧却,却没有想过他这火头丢下之后,究竟要经过多少的时间,才能完全将这大门化为灰烬。
“真是头痛。”周睿脸上的懊恼表露无疑。他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则迅速的盘算:“究竟该如何破坏掉这该死的障碍呢?”虽然不管这木门,其最后也会在大火的燃烧下变成灰烬,但那却是以时间的浪费为代价的。对于这一点,周睿可是不满意的紧。对于战场的厮杀他尽管并不像他的兄长周力那般着紧,但也没有就此错过的想法。他可是清楚地明白自己这些骑兵在今夜的战场上究竟扮演了怎样重要的地位呢。
在沉默中度过了一会,周睿抬起头来,眼中坚毅的光芒射出,显然已是有了决断。虽然他自己也不晓得这样的决定究竟有没有作用,但他却有了一试的念头。他是一个长于实干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就此一直空想下去。
纵马转后几步,与木门拉开些许距离之后再回过身来,周睿便开始冲刺了。他冲得很快,仿佛那扑火的飞蛾一般,令人看了不禁有些胆战心惊,不住的怀疑:“将军究竟是怎么了,不会去送死吧。”他们当然知道周睿不是去送死,可是看了这状若疯狂的举动,他们的心还是悬着。
眼见周睿迅速的接近火场,众人几乎要不安的叫喊出来。却突然发现周睿有了一个特别的举动:他在离火场不到一丈的距离上猛地扯动身下战马的缰绳,令战马冲正面冲刺变成了斜冲。这似乎有些大力了,以至于战马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叫。
这时周睿手中的枪提起了。丈八长枪在他右手的把握下抡圆了,用力的挥击出去,借着战马冲刺的速度和自己的手劲将长枪捣向那燃烧的大门。“呱……啦啦”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大门在这用力的一击之下,竟有如豆腐一般被摧枯拉朽的切开了,无力的散落在地上。虽然形成了一片灼热的障碍,但因为是摊散在地上的,红色的炙焰并不高,只需要轻轻的一纵马便可以轻巧的越过。
“杀吧!杀吧!”周睿的大声的呐喊。见面前阻拦直接的木门竟在自己的一击之下落得如此,他显得十分高兴。在策马回转之后,他又一次的转身纵马向前,却是如同表演一般骑着快马越过燃烧之地前行,一下子就冲入了敌人的营寨之中。
眼见自己的头领表现的如此无畏,下边这些士兵们的士气也再次高涨起来。他们呐喊着向前,一个接着一个的纵马而越,轻轻松松的将那火红的燃焰抛在了后头。虽是南人,但他们作为主将的亲卫却得到了专门的战马和骑兵的训练。
在周睿、魏延、黄忠等人的调教之下,他们可算得上是上马可为精骑、下马可为步军、搭船可为水师的精锐之士。这可是通过一系列艰苦的训练达到的——以西阳如今的形势自是无法供养大量的士兵,因此李晟便同自己的手下商议,走了这么一条精兵的路子。在李晟的手下除了李晟自己的亲卫队是特别的优秀之外,其他的正规军队伍的水平却是差不多。他们表面上尽管也有步军、骑军之更,但无论是步军还是骑军其在各自优秀的方面也仅仅比对方高上半筹。就他们自己来说,让骑兵下马或是让步兵上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他们都是可以互相承担对方职责的。
骑兵冲入寨中,这才看见山寨木墙之内那一片混乱的局面:厮杀的呐喊声,刀剑的拚击声,火焰燃烧的“吡……啵”声,都在这被木墙圈围起来的世界里展现。天候还是很暗的,虽然有火光的照耀,但在人影重重之间还是不怎么看得真切。冲入营寨的周睿等人被这混战局面闹得一愣。他们抬眼望去,便只看得不远的地方有人在那儿厮杀,但那厮杀的两人之中究竟那一方是属于自己这边的却不怎么清楚了。在摇摇晃晃的火光之下,一个个厮杀的身影仿佛都跟着周围的世界摆动起来,让人看得只有些发晕。
“怎样?头儿,我们要杀上去吗?”跟随在周睿身边的一个小兵小声的问道。
“杀,怎么不杀?”在这样战场上,周睿也没有了原先的那种文质彬彬,他也粗俗的很,只是心却依旧平静。他知道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中,只有前进,不住的从战斗着的人们勉强经过才能确定最后的敌友。“敌人是不知道我们存在地,而我们的人却晓得。当我们从他们面前过去的时候,敌人会逃也会反击,而我们的人则不会如此。再说了我们现在只是因为站得远而看不到敌我的情形,一旦我们靠近也许情况就会好很多。”周睿想了想还是直接向自己的亲兵解释了这一点。尽量让士兵了解主将意图,让他们真心的为你所用,这是李晟教给他的带兵秘诀之一。虽然这点在黄忠、魏延等人的眼中多少是有些怪异的,但周睿还是觉得自己老大所交代下来的东西还是有些道理可言。于是,他大都遵循着。
一听周睿竟说出如此地理由来,众人大都了解了。他们应了一声,便紧跟着周睿纵马往里头撞去。
一路上过来的情况正如周睿所料的那般发展:交战中的双方,一见有这么一支骑兵过来,登时有了变化。周力这边是士气大振的狂喜,而明白那是属于敌人队伍的山寨那边则是沮丧的绝望。也许他们也有些人人选择了反抗,但作出如此抉择的人都在骑兵的冲刺枪击箭射之下无一例外的倒下了。他们的尸身任意的被战马狠狠的踏做一团肉泥,只留下剩下的人在这震撼的气势中不住的颤抖。他们最后选择了投降。
战斗就此结束了。这令周睿终究有些不满,望着高举着双手颤抖着跪在地上的山寨头领,他不由得轻轻的呸了一声:“什么嘛!前面让我受了那么多挫折,居然我一到就结束了?这根本就不能让我尽兴啊。”他想着,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令那些人中有几个胆小的不禁一屁股跪坐在地上。
虽然抱怨着,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很快,李晟就被接到了山寨的议事厅里。
他威风凛凛的端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身后站着周力这位武勇过人的近卫队长,而周睿和罗照则作为他的手下分着左右站立在他的下手。四个人,八道目光都随着一群人的入内而凌厉的射出。他们大都带着几许傲气,几许得意,俯视着这里原来的主人。
“人世如云,变换莫测。你们这些当山贼的人可没有想到,白天还能在这儿饮酒作乐,晚上却成了阶下囚跪在这里吧。”李晟有趣的看着自己的敌人,口中说着这样的废话。
“为什么要攻打我们?我们并没有惹你。”山贼首领厉声喝道。虽然这问题问得有些傻了,但这确实是他心中万分不解的事情:“我们可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
“你很疑惑吗?”李晟微笑起来,轻轻的伸出三根手指:“我要攻打你,可是有三条理由的呢?”
“哦?”山贼的首领很是疑惑。
“第一,我是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也是官。官打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第二,我要去汝南,可是身上的补给带得不够,所以我只能就近寻找补给点了;第三,我的士兵还没有足够的经验,而像你们这样算是乌合之众的敌人,实在是锻炼队伍的最好选择。”李晟慢悠悠地说着这三点理由,脸上始终挂着慵懒的笑。
对于这么一副高傲的模样,升为俘虏的人心里可是难受的紧,他当场就大声的咆哮起来:“可恶……”他想暴起,然而在众军士的环绕之下,暴起显然是徒劳的。两把军杖重重的砸下,一下子就把他的两条腿给打折了。
“你的山寨中,没有老人,没有小孩,只有大老爷们和关在后山的女人。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这里的山地还大都荒着。可见你是一个真正的山贼哦。”李晟从位置上站起走到他的面前轻声的说道:“你不是被逼者,而是乐在其中的人。这有伤天和的种种,你既然做了,就必须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所以,你就光棍一点,不要再抱怨了。”
“该死的……”山贼首领满是不干和懊恼的用手锤着大地。他绝望了,对于一切已经无能为力的他眼下只能做这样自暴自弃的举动。
不过,他这举动实在是难看的紧。李晟看不下这丑陋的一幕,便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厅中的士兵,把这些人带下去。
“一切都按规矩来处理吧。”这是李晟对这件事作出的最后决定——也就是因为这个决定,使得包括山寨首领几个人在内的人头随即被锋利的大刀砍下。
人头落地了,但它们并没有被人呈到李晟的面前,因为李晟很反感这样。虽然早已经历了多次的杀场,早已熟悉了那血肉模糊的一切,但除非有万分的必要李晟还是不愿意见到那肮脏的死人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多少也算是他的怪癖之一吧。
“快点,快点。赶紧把我们要带走的东西,都给收拾了。”解决完这些“麻烦”的事情,李晟那焦急得吼声便在这山寨的各处响起。越是接近刘备所处的汝南城,他便越显得有些急躁起来,也许就是为了赶急着和刘备见面吧。对于李晟来说,后来成为三国三大主君之一的刘备可也算是一位明星一般的人物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