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肠粉的绞肠之痛,常人难以理解,饶是云书这般将痛当做家常便饭之人也还是有些吃不消,这一次他甚至难以起身,只得卧床进行休整。
秦家上下,唯一一个会担心云书死活安危的,自然也就只有秦虞儿一人,她尝试带着医者而来,但显然都是无功而返,他们只知道此人或许对秦家没有这般大的作用了,一个下人死了倒也可以省一口饭。
秦虞儿自然伤心,看着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不得不卧床休整,心中有难以说出口的难受。
“不高兴,今日我为你带来了一些热粥,不如你吃一点吧?”秦虞儿又一次到了云书所居住的小屋,这一次她并未带来糕点,说实在的,她甚至还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不停的带来糕点而导致了云书的疾病恶化,对此是自责不已。
云书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气,嘴唇发白干裂的他开口说了一句:“放下,就走吧。”
“啊?”秦虞儿双眸一红,委屈的说道:“你是怪我了,对不对?”
“不怪你。”云书头痛,旁人倘若如此聒噪不停扰他休息,他恐怕早就下毒手将那人杀了,毕竟此时的云书心中积累的怨念已是滔天。但偏偏对着这个傻姑娘有些下不了毒手,因此开口说道:“谢姑娘带来的粥饭,我在此谢过了,不过现在我还只是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还请姑娘成全。”
秦虞儿低眉,尽显委屈之色,但还是开口回应了一句:“虞儿知道了,不高兴,你尽快用餐,恢复身体之后,我再与你说说我小时候学腊戏的事情。”
“好。”云书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一个字,不由一愣,但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苦笑了一下。
秦虞儿离开之后,云书则是对那放在桌面上的食盒不理不睬,拿出随身放在枕头下的山水扇,取出内部的一个木瓶,打开之后,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口恶臭的毒水。
这一段时间以来,云书以毒为饭,时时刻刻都在与这毒做着抗争,此时的他全身血液之内已经满是剧毒,常人若是接触了他的血液,恐怕不死也要皮肤腐烂。
肠子搅动剧痛,云书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随后又从山水扇中取出一个竹笼,在这竹笼内,有一个绿色的小虫正在安稳睡着,被云书惊动之后,两只小小的虫眼露出凶光,尽显杀意。
这便是云书先前所捕获的“酸”虫,只是炼制了片刻之后便暂时搁置了,此时他身体剧毒堆积难以驱除,反而倒是便宜了这小虫。
云书将此种取出,放在掌心,随后用精神力操控他咬破自己的手掌心,吸取自己的毒血。
这一做法对云书来说没有丝毫的好处,但他体内的剧毒血液对这酸妖蛊虫却有着无以伦比的裨益,如此炼制的蛊虫,剧毒无比,对它来说甚至比一些天材地宝都要滋补。
另一边,才出了树林的秦虞儿快速的行走在第三园的道路上,可没走几步,便遇上了一名身后带着诸多侍卫的丰腴妇女。
秦虞儿脸色一愣,随后缩了缩脖子有些担惊受怕的样子。
妇女正是秦虞儿的生身之母,此事面容带着怒意,双眼注视着秦虞儿,一字一句的问:“做什么去了?”
秦虞儿不好对着自己的母亲撒谎,因此句句属实的说道:“不高兴身体不适,虞儿去探望一下。”
她的声音说的越来越细小,面容也是微微低垂了下去。
“我也正是奇怪,这外戏演完之后,怎的每次都会突然不见,本以为你去卸妆了,谁想竟然偷偷跑来这个地方,哼,这姓高的奴才,上次他走了大运才没死,现在白虫都已被我们秦家收服,竟还敢染指你……”
秦虞儿立刻开口反驳:“并非是他染指虞儿,而是虞儿亲自来找他的。”
“来找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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