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地观察着盘膝坐在一长凳上的云书,发现此人竟然如此用功,在这酒席之上,休息之余,竟然抓紧时间奋发图强进行修炼。
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什么一见钟情,至少清颜自认从未对某一个外姓男人有所好感过。一定要说出一个,那么她清颜也只会敬佩曾经协助她清家上下在黑石山岗以少胜多的桑国屠夫——云战一人!
除此之外,就算是当今圣上,她也只是表面上表示尊敬,其实内心却尽是贬低和鄙夷。
对于云书,她本意是装作对他感兴趣,想要一边引得让云书自作多情,一边又将林横的注意力逐渐转到云书身上少来纠缠自己,可谓是一举两得,在家族那边,多少贵族的公子哥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却浑然不知?
也因此才会看似顺其自然的在云书摘下面具之后,佯装被其较好的容貌所惊艳到,更是帮他端水的同时多说了几句。谁料林横被成功激怒,这一人则是无动于衷,并且还巧妙的化险为夷。
要说清家,坐镇桑国东方黑石山岗,那边的堡垒城池直面虚东大海,倘若虚海有异样,他们的家族必定是第一个要向王城禀报的。
所谓近水楼台,靠近虚东大海的子民,虽然无法到危机重重的远海进行捕鱼为生,但常年会有大批的东桑子民日夜守在海滩之上,只要大海有东西飘荡而来,哪怕是最为不起眼的一块小石被海浪冲击上岸,那也势必会争相抢夺,引来一场血雨腥风。
毕竟来自虚海的东西,哪怕是妖兽的粪便也都是价值连城堪比黄金的贵重药物。
这坐镇东桑的最大家族自然底蕴浑厚,且先不说那些出售到桑国内陆换来的真金白银,就那些隐藏下来并未上报给桑国皇宫的强大异宝也必定不在少数,因此清家人当之无愧底蕴深厚这四个字。
这位清颜姑娘是家中嫡系唯一血脉,从小便是掌上明珠,此次到这西桑来,一是来镀金积攒军功,回去之后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父亲的位置,二来则是见一见那一直被其牢记在心中的桑国屠夫之容。
实在闲来无事,林横在与任山河拼酒,时而有店小二匆匆跑过,那钻到桌底的壮汉死活不肯出来,此时似乎唯独就只有身边的这个正在抓紧时间修炼的毛秋可以交谈一二。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的靠近过去,面朝林横却是小声的对着他说道:“这位公子,可曾见过桑国的忠勇大将军本人?”
云书在细心运转其内澎湃气机,本已经顺畅流通,并且顺带着将体内的酒气逼出体外,可一听到“忠勇大将军”几个字,顿时腹中的气机出现紊乱,脸色顿时骤变,不自觉的露出一抹阴冷表情看了那清颜一眼。
清姑娘见到这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本能的将右手放到身后后腰处,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警惕的表情,只是依旧甜美的笑道:“怎么,你见过吗?”
“试探什么的就免了吧,还是多放些精力在那林横身上吧,你以为你真的将林横这人吃透了吗?”云书的反问着实让清颜的脸色出现了些许的变换。
她又一次端正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毛公子何出此言,我不过是问了一句很平常的问题而已,你怎的……”
“别的女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不会太过在意,但是你……呵呵呵,恕我直言,你装模作样的表情,与那些市井的泼皮差的太多了。”
清颜姑娘脸色一沉,嘴角轻轻扯动,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冷笑:“看来毛公子出身市井,经常与那些泼皮打交道了呢。”
云书闭目没有睁眼,却是对她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姑娘,自重!”
这位姑娘的冷笑更甚,右手轻轻一甩,袖口中莫名出现一条微不可查的红色丝线,竟然精准无比的冲着云书的右耳翻卷过去,眼看着就要触及到耳垂所在,忽的一只黑虫凭空而出,小小口器一下咬住丝线扯离了原来的轨迹。
小虫拉动线头飞身而出,钻入一个空空酒坛。
刚入酒坛,酒坛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外力而原地左右摇摆起来,可是忽的,竟然坛底一沉,顿时立住坛身,稳稳当当,随即,一股飘香的酒气传递而来。
“咦?”一招未曾得逞的清颜姑娘一时间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