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着于志远的死去,他的这个想把钟严明推到前面打头阵的如意算盘可就破灭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出现这种情况是不可原谅的!”成平原说道,“老黄,你们市局一定要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
“是,我们一定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黄春发向成平原保证了一遍,又说道:“成书记,虽然说有于志远和刘三儿范丽娜的供词,可以证明于志远是畏罪自杀,但是我还是担心于志远的家属会过来闹事,到时候要怎么处理,还请您给定一个调子。”
“按照正常情况处理就行,我想于志远的家属应该不会闹事。”成平原向后捋了一下头发,望了黄春发一眼,缓缓说道:“有些人比你更不希望看到于志远的家属出来闹事。”
黄春发经成平原这么一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心中暗道自己怎么这么傻呢!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虽然说对市公安局有所影响,但是受影响更大的,恐怕会是高峻岭吧?一个市委副书记的亲弟弟的小车司机在派出所里畏罪自杀,这件事情一旦传到省里去,省里的领导会对这个市委副书记产生什么样的看法呢?
因此,高峻岭应该比自己更着急安抚于志远的家属才对。
想到这里,黄春发心中就笃定了很多,笑着说道:“成书记,您真是咱们天源的定海神针啊!我心中来还有点七上八下的,但是经您这么一点拨,简直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一点都不担心了!”
成平原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这个老黄的马屁虽然拍得很是拙劣,但是对自己的忠心耿耿的态度,可是从未发生过改变!
于志远的死,就像是在平静而又厚重的黄河里投入一块小石头一样,只是溅起了一朵小小浪花,那一圈圈涟漪尚未传播多远,就被浑浊的厚重的黄河水同化掉,河面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在于志远死后的第三天,天恒煤炭贸易公司也送来了一百多万的转账支票,把拖欠运销科的货款全部结算完毕。这倒是让包飞扬吃了一惊,来他以为,高俊才的阴谋在自己身上没有得逞,必定会继续拖欠这边货款,没有那么容易就还过来的。
包飞扬正在奇怪的时候,接到通知,肖路远让他到办公室去一趟。
寒暄完毕,肖路远就问包飞扬:“运销科和市第一汽车运输公司的合同到期了吧?”
原来呢,天源矿务局的煤炭外销虽然有汽车运输和火车运输两种方式,但是主要还是靠火车运输,通过铁路线运送出去的煤炭份额占天源矿务局年煤炭销售量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是因为天源矿务局属于地方矿务局,并没有专门的铁路专用线。天源矿务局下属各矿的煤炭要想通过铁路运输,必须要先通过汽车从矿上运输到天源北站矿务局的堆煤场,然后再从堆煤场转装上火车车皮,然后发往全国各地。因为矿务局身的运输力量有限,从矿上运到铁路堆煤场,以及从铁路堆煤场转装到火车车皮的工作,一直是由天源第一运输公司负责的。按照双方合作方式,是一季度签订一次合同。今年第三季度的合同九月底就要到期,马上该签订第四季度的合作合同。
“是啊,马上就到期了!”包飞扬不明白肖路远忽然间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因为运销科一直是和第一汽车运输公司合作,按照惯例是合同到期了就继续续签,肖路远忽然间问起这个,难道说有什么变化不成?
果然,肖路远说道:“局党委上午召开了一个会议,对于矿上到铁路堆煤场的短途运输业务有一个新指示,就是希望打破以往的惯例,采取招标的方式确定合作单位。铁路堆煤场的火车装车业务,和短途运输业务一起打包,由同一家中标单位负责。”
包飞扬吃了一惊,说道:“肖局长,距离九月底只有五天了,现在突然间决定采取招标的方式,怕来不及吧?”
肖路远虽然和包飞扬的看法相同,但是奈何这是矿务局一把手胡福才拍板定下来的事情,又获得了局党委大多数委员的支持,他也只有接受。
“包科长,时间是紧了一点,但是也不是不能够完成。”肖路远说道,“招标的范围,只限于咱们天源市的企业,而且又是运输和装卸合同,不算特别复杂,你回去召开科里的骨干,议一议,下午拿出一个方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