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盛孚阳把号码发来的时候,嘉薏借故抽身去吧台后面准备喝的,她迫切需要一个空间,隔离她和高瞿,吧台就是一个很好的隔离物,它让嘉薏总算从刚才隐隐产生的亲密逼迫感抽离出来,在厨房冰冷的水流和玻璃器皿中迅速自我降温。
“小心别沾到水。”高瞿说着,边走到她下午一直坐着的桌子旁,看见那本账本,他自然没有翻动,但是却对账本旁边的几页草稿产生了兴趣。
他举着那几页满是字词和线条的稿纸,问道:“这是什么?”
“一些开店的反思而已。”她很感激他没有动那本惨不忍睹的账本,连忙把做好的饮料端给他。
“反思?所以你找到思路了?”
“没有,还是很迷茫。”
高瞿喝了一口杯里的琥珀色的液体,是他喜欢的玫瑰红茶,没有加糖。
他仔细看着那几张满是笔迹的稿纸,皱了一会眉头,然后又自顾自思考了一阵,说:“也许不仅仅是具体业务的问题,而应该要从更大的方向进行考虑。”
嘉薏心生好奇,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点着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首先,你有定位,不要太难挖掘的,不然增加成本,何况你店还是那么小,你完全可以把这个定位做得显而易见,完全不用思考太多就能令人印象深刻的。”
“嗯,也是,无论是招牌还是这些喝的看的,完全没有将我想要做的特色做出来。可是如果全部进行改良的话,成本怕会很高。”
“或许你可以单独将一两款产品作为试点,就把特色集中在这一两款产品上!”
“我知道了,就是做主推!”嘉薏笑着大声说道。
“对,主推!或者说爆品!这样营销成本就可以控制了!”
两人由衷地为这种默契欣喜。
夜色更加浓重,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聊了足足两个小时,直到高瞿的手机震动——盛孚阳发来小丫的号码,这才让谈话告一段落。
嘉薏没有马上打电话给小丫,一是夜已深,二是她觉得这件事不仅仅事关她的店,至少和房东李阿姨也是有关系的,便想着干脆明天和公寓的人商量着一起在电话里和小丫沟通。
临近关门,高瞿也没有要提前离开的意思。
“你不回家吗?”嘉薏不禁问道。
“我要送你啊!”
“你是非要去我家吗?”
“是,我想……我总要知道你住在哪。”
“为什么?”
但话一问出口,嘉薏就无限懊悔,她生怕高瞿会在这时又和她打趣,此时的她可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应付。
她就是怕。
“因为……”高瞿留意着她的神情,慢悠悠地说着。
“因为你想对你表妹的情敌多一些防备是吧。”她就是怕,所以抢先替他回答。
“你不是她的情敌。”他顿了顿,说:“但你依然危险。”
他缓缓垂眼看她,却在撞上她目光时,率先躲开,抬起的目光刚好瞥见已经重新钉上墙面的相框,相片里是灿烂盛开的山茶花,背后模模糊糊藏着一对人影——似有似无的爱情。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叹气道。
捉摸不透的语气,可也让人感觉不容反驳,嘉薏只好点头答应,却又在转身时,立刻喊道:“等我一下!”说完,噔噔噔跑上楼梯,又噌噌噌在吧台翻找什么,总之,最后两个装满重物的大袋子出现在高瞿面前。
“有劳啦!”她若无其事地笑着从高瞿身边走过,又停在门口,回头冲还愣在原地的他喊道:“喂,还去不去我家啦?”
高瞿还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拎起两个大袋子,说:“劳务费和交通费我就不收了,待会你最好记得怎么报答我。”
很快,高瞿的车子穿过路口,不一会就到了公寓楼下。
他下车,从后面拎出嘉薏趁机塞的两袋重物,刚走到门口时,一条大狗便冲了出来,几声凶猛的吠叫让他措手不及,一时失了平衡,半个身子直退到车上。
刚刚面对那么一伙流氓都面不改色的高瞿,此刻居然因为一只狗便吓成这样,嘉薏不禁肆意地笑了起来,又冲大军喊了几声,大军认出了嘉薏便跑跳着进了屋,高瞿这才放心站直身子。
“原来你怕狗啊!”
“我还是比较喜欢猫,温顺!”
“真是遗憾,我喜欢狗呢!”她伸手想把两袋重物接过来,却被高瞿抢先举起。
“怎么?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让我进去?”他把手里的袋子高高拎起,像要炸碉堡的士兵一样威胁道。
“你看看几点了,你进来不方便,既然你都知道我住在哪里了,到这就给我吧!”
高瞿却不理会她,他看着狗进屋了,房东好像也闻声出来了,匆匆留下一句:“你手受伤了!”便壮着胆子先行迈了进门。
嘉薏刚想用手拦住,却发现离他最近的手还缠着绷带呢。
回头一看,高瞿早已进了屋内,她只好撇撇嘴,跟了进去。
李阿姨首先迎出来,眯着眼睛打量起跟前的年轻男子来,说:“哦,这不是上次在店里看到的……”
“我叫高瞿……上次见过房东阿姨!”高瞿热情地回应。
真搞不懂他这种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平易近人的一面。
李阿姨终于想起来似的,连连点着头,说:“对啊对啊,你怎么过来了?”
“嘉薏手不方便,我帮她拎些东西过来。”
李阿姨听到忙看向站在高瞿身后的嘉薏,见她手上缠着绷带,便关切地问:“哎呦,怎么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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