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薏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下来,不再抽泣,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止住了,她正想着如何和马克解释刚才的一切,却还是被马克先开口问了:“刚才那个……抓住你的男人是……你的朋友?”
“是大学同学。”
“哦,原来这样,他之前喜欢过你吧。”
马克的话不是问句,而是如此肯定地帮嘉薏下了定论,这让她措手不及,她盯着马克,试图在他眼神里捕捉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嫉妒?怀疑?还是无所谓?
马克看她没有答话,接着说下去:“看得出来,他以前一定喜欢过你。”
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眼神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只是眉头稍微蹙着,好像在深沉地思索,但无论如何,那眼神总归和嫉妒无关。
“但我们之前没有在一起!”
“是吗?嗯……那他反应这么大倒让人觉得突然了。”
这分明是怀疑的眼神,她再一次看清了。
“这件事情很复杂,总之,不是你刚才听到的那样的,我……”她又开始哽咽,今晚她实在不能再哭了,咬住下唇、仰起头拼命地忍住,泪水却还是找到缺口,从眼角流淌了下来。
但马克的眼神依然不见波澜,好像在听一件故事一样,只在嘉薏难受之时递上擦泪的纸巾。
嘉薏有些心冷了,她不想解释,她觉得马克此刻坐在自己身边,却在一夜之间和自己隔了一个世界一样。而恰恰他那个世界里的人和事都那么正常,不着丝毫浓墨,更不撒狗血。
马克见嘉薏没有说话,便自己开始说了:“你不要太伤心了,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嘉薏把头转过去看向他,眼神显得意外至极。
马克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我之前的女朋友也是大学认识的。我们都是学设计的,经常在一起做项目,彼此的风格都很认同,也逐渐走到了一起,四年,整整大学四年……毕业后我们一起做喜欢的工作,后来她想去欧洲,而我一直不想离开国内,就和她说好,两人便开始跨国恋。”
“后来,有了时差,接触的东西不同,圈子不一样,我们还是输给了时差,但这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们不再那么理解彼此了,设计的人就是这样,一旦你无法理解他在做什么,两个人就觉得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了。”
“我们连分手都没有说,大家心里都差不多确定了,联系少了,也不再问为什么,但彼此一直都知道对方身在何处、状态如何,只是这些信息不再变成两个人亲密的象征,而是一份遥远的牵挂,当你孤单无助的时候,只要想着至少还有一个人值得想念就觉得也很挺满足的。”
“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份不美好的爱情,在一起让我们两个人都变得更好,不在一起,我们的生活也没有因此陷入绝境,结局是好的,但结局终究是人自己想出来的。想通了就是结局,想不通就会成为怨念。”
嘉薏听着马克把初恋的故事讲完,却不明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兴趣想要了解他初恋具体细节。但他全部说出来了,还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通过这么一个故事他就这样将他和她联系起来了,像是在归纳演绎法一般,验证一些他深信不疑下结论的东西。
马克说完故事,再次把目光看向嘉薏,语气依旧平缓得很,完全不见失落,他说:“嘉薏,每一个人每一段人生历程都会有一个特殊的人陪着自己,他的特殊也许不在于他这个人本身,而是那段历程的特殊成长意义赋予了他特别的角色。”
他继续说道:“不管曾经是怎样,我相信刚刚那个男人他一定是你大学时间很重要的人,他代表着你人生的一段历程。”
“马克,你什么意思?!”她终于说话了,急切而怀疑,因为她觉得马克的每一句话都在把她往另一个深渊推去,让她重陷一个诅咒的死循环中难以脱身。
“我希望你能够去梳理一下,不要急于去否定自己,更不要急着去否定他,重新梳理的你们的关系,重新认识你自己,你会发现结局不是那么坏的。”
“可是我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他……他是被我害的……我这样的人怎么会……”
马克打断她,摇头劝道:“不会的,你让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度过开心的夜晚,自己创业解决那么多问题,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能把这现在发生的一切归结为你身体的原因,它只是表面的,更深层的东西需要你去理解,必须你理解了,你才能向人解释清楚,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把所有原因都推给身体是毫无意义。”
马克在这个时候像个牧师一样,把道理一点点讲给嘉薏听,虽然她释然不少,但脸上却依然沉闷。她更介意马克这个时候扮演的角色——至少不应该是一种旁观者的角色。
“在刚才的初恋故事里,你想通了你的结局?”
马克笑着说:“当然。”
“所以……你还是拒绝了我?”
“我不需要通过喜欢另一个女人证明我想通了,只要你回忆起那段岁月是开心的,是动容的,是满怀感恩的接受,就够了,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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