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半夜下了小雨,很轻,却足够碾压清梦。嘉薏一晚几近失眠,辗转不休,每次闭眼,一个熟悉的名字就像针尖一样扎进她的脑海,她无法摆脱,越是挣扎越发陷入一个漩涡,她只能睁眼以自救,如此反复,浑浑噩噩,第二天,最终以一副黑眼圈启示。
这天一早,她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短信,分明来自马克、乔乐和高瞿,她只点开了高瞿的短信,上面写着:“玫瑰有没有刺伤自己?”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动这条短信,突然想起昨天高瞿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一树纯情不好,你可是朵玫瑰,带刺的。”
“玫瑰有没有刺伤自己?”
她总算是知道他当初那句话的意思了,可是太晚了。
想到昨晚那个哭的凄凄惨惨的自己,她自嘲似的笑了几声,回复了高瞿:
“玫瑰一夜之间变梨花了,梨花带雨的那个梨花。”
早上的天气还残留着昨夜雨后的迷蒙,嘉薏没有吃早餐就起身前往n城郊区一个花卉种植基地,由于上周聚餐事情的耽搁,好几个鲜花合作项目都没有进展。
临时找好的花贩都认为嘉薏需求量太小,送货成本不划算,有提价的意向,她只好亲自前往基地和花贩们谈判。但一连和几个花贩们磨到中午,还是没能谈到合理的价位。
一身疲惫的嘉薏依旧没有放弃,差不多到了中午,她饿得慌,可郊区各种不便,她只好在一个副食店买了泡面再问店里老板借了开水便泡面吃了。
她把面放在膝盖上,水蒸气一下子朝上翻腾,直扑嘉薏脸上、眼睛里,她突然觉得眼睛迷蒙得很,用力擦拭的时候,不知不觉一种委屈感涌上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她把眼睛越揉越酸痛,似乎要从中揉出泪水一样,但她没有,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
她放下手,眼眶微红,模糊的前方来了一个人影。
她睁大眼睛,原来是副食店的老板娘,身形微胖,乌黑溜溜的长发盘起,手里拿了一张小板凳放到嘉薏面前,说道:“姑娘,拿这当小桌子吧。”
嘉薏点头道谢,老板娘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盯着嘉薏打量着,说:“姑娘是来买花的?”
嘉薏点头,吃着面的功夫也把自己来这郊区的目的和她说了。
谁知老板娘听完立刻拍起了大腿,叫道:“姑娘,你找错人啦!那些花贩们当然不会在乎你的小生意啦!我告诉你,网上能够找到的花贩都是大户,你既然来了这里,就该去小户那瞧瞧,很多小户种的数量不多,但是品种不少啊!”
嘉薏两眼放光地看着老板娘,身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泡面早放在旁边了,只听老板娘继续说道:“你应该找适合你的,可不能盲目。”
嘉薏像找到救星一样看着老板娘,她也确实热心,给嘉薏指了几家小花贩,让嘉薏跑去联系,果然下午就找到了合适的鲜花供应商,花贩是一个叫文敏的中年妇女,专门往市区里的小店送货,品种也刚好满足嘉薏店里的需求。
下午回城的时候,嘉薏在离开前去副食店向老板娘致谢,她却还是那句话:“什么都要找适合自己的,这才行得通!”
嘉薏不是第一次听老板娘口中说出这句话,但就在离开前的时候听到,她不知为何在原地驻留了很久,直到老板娘催她巴士快要到站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匆匆上了车。
“什么都要找适合自己的,这才行得通!”
马克,终究不是那个合适的人吗?
还是只是时机不合适?
——她在车上终于点开了马克昨晚发的那条未读短信:“我不能和你说试试,但如果可以,请给我一些时日。”
她叹笑着,删了短信,闭上眼,沉沉补觉去……
几经辗转,嘉薏终于回到公寓,但还没坐定,手头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小丫的。
嘉薏让小丫去照看店里,帮忙看着那些随时会搬来的机器。恰好她回城的时候,厨房的设备运过来了,嘉薏便匆匆赶到店里去查看,帮忙安装。
但在她和师傅们在忙成一团的时候,小丫却不知道去哪了,刚想着让小姑娘过来帮忙清点,一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嘉薏拿着账单,正站在吧台旁一个个亲自数着:咖啡机1台、小喷头3个、大喷头……
这时小丫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水,冲嘉薏喊了几声:“姐,姐!”
嘉薏数着数突然被打断,又看见小丫出去外面好久才回来,脸上不禁有点愠色,但还来不及数落,小丫便一脸鬼怪地笑着说:“姐,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嘉薏没有兴趣回话,正想继续清点的时候,小丫又接着说了一句:“风衣男!”
嘉薏突然想到什么,刚数着的数字突然像断线的珍珠项链一样,一时间无从串起,她只觉得身后有人突然扼制住自己的颈脖一般,呼吸变轻,四周寂静,只听见胸腔的心跳剧烈的声音。眼角留意到一个男子的身影一点点移近,像一团乌云,直向逼她过来,她不禁稍稍后退了身子,直退到厨房内侧,顺手扶住了吧台,她必须支撑住!
小丫完全没有留意到嘉薏脸上的表情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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