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雪呵一下:“……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走的?”
杨景行说:“昨天晚上,脑溢血,比较突然。”
夏雪沉默一下,叹口气:“也好,我外公原来生病的时候,受了很多苦。”
杨景行说:“是呀,都这么想。”夏雪的外公是在他们读初中时患癌症去世。
夏雪心疼:“你奶奶很伤心吧。”
杨景行说:“能挺过去。”
夏雪嗯一下:“……苗苗瞎说些话,你别忘心里去。”
杨景行干笑一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谁跟谁啊。”
夏雪呵一下:“我的意思是,打电话有时候不像面对面,意思可能传达不准确,有时候其实是开玩笑的。”
杨景行说:“就算是真骂我,我也当开玩笑,向来如此。”
夏雪沉默了一下突然提高音调到少女风格:“不说了,越来越见外了,没你演技好!”
杨景行呵:“还有一个多月放假,准备期末考试没?”
夏雪说:“进校就在准备,都还好。”
杨景行说:“别拉苗苗太远,她最小气了,还讽刺北大怎么怎么了。”
夏雪咯咯笑后止住:“我告诉她!”
杨景行说:“谁怕谁,我也有你的把柄,你说她说瞎话呢。”
夏雪呵呵:“那好,我们都下不为例。”
杨景行说:“好……我没什么事,不早了,别自习了,早点回寝室休息吧。”
夏雪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自习?”
杨景行说:“教室走廊和寝室的回音不一样……其实是我猜的。”
夏雪说:“猜对了……不说了,拜拜。”
快十点的时候,杨景行就和母亲一起回自家,上车后萧舒夏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你晚上别上来了,就在家好好睡一觉。”
杨景行怀疑:“你要我多陪陪爸的。”
萧舒夏犹豫:“……有这么多人在。”
杨景行说:“再多人代替得了老婆儿子。”
萧舒夏瞠目儿子:“……爷爷死了你不伤心?”
杨景行说:“想好的,爸妈在,还能陪大半辈子。”
萧舒夏皱眉,透漏杨程义对儿子的忧虑,因为杨景行昨天问了“如果你这样了希望我怎么样”这样的怪问题,杨程义也没空闲好好思索,就跟老婆吐露了一下。
杨景行向母亲道歉,说自己当时也是又急又悲昏了头。
萧舒夏松口气:“……让你奶奶知道了,该多伤心。”
杨景行说也是自己的爸爸好,要是自己的儿子说这种话,必须打断他的狗腿。
萧舒夏斥责儿子不准再说瞎话,然后又联想起来:“你爷爷二十八岁生你爸爸,你爸爸二十四岁生你,你奶奶……好像是二十岁就生你爸爸,四十四岁就抱孙子了。”
杨景行说:“你看着顶多三十四。”
萧舒夏这时候有原则不虚荣:“你妈马上四十二了!”再看看儿子,想起来更气愤的:“你还读五年的,我都老了!”
杨景行嘿嘿。
萧舒夏又和蔼起来:“诺诺怎么跟你说的?”
杨景行说:“这两天对我挺好的。”
萧舒夏警觉:“平时不好。”
杨景行说:“平时也好,这两天更好……”
母子俩在一起好像都没有多伤心,不过到家后,萧舒夏还是提醒杨景行,这一周内都不准刮胡子剪头发。
杨景行先给齐清诺打电话,互相温柔了几句后说起华彩的事来,杨景行觉得齐清诺也太尽心了:“……让你把把关,你帮忙作曲了,之前还以为你有吃点什么小醋对喻昕婷有成见,我太小人之心了太看得起自己了,真是对不起诺诺的心胸。”
齐清诺咯咯:“两回事……下午的电话是李教授要打的,其实当时我心里比较反感。”
杨景行说:“我有猜是教授的意思,但没想到你会反感。”
齐清诺呵呵,又说:“喻昕婷的钱我没拿,估计她花不完,回来了退给你再说吧。”
杨景行嗯:“你那套快速琶音配合得挺精彩,旋律线条也好,钢琴的底子没丢嘛。”
齐清诺不以为意:“还行……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不谢谢我?”
杨景行不同意:“怎么是帮我,也是你朋友。”
齐清诺开怀哈哈:“你这角色转变真快……我跟我妈说老干妈要去,她好像有点小意见,可能是觉得我们都没去。”
杨景行惊喜:“这么说是有点认同我了?”
齐清诺咯咯:“……我有点想你。”
杨景行说:“我赢了。”
齐清诺呵呵:“不说了,你早点洗了早点过去。”
杨景行肉麻晚安。
洗完澡换了衣服,母子俩又往杨程广家赶去。路上杨景行又收到一条的短信,他拿手机瞄一眼,是王蕊的:阿怪,你要好好的,我们等你回来。
萧舒夏坚信儿子看不清楚,要帮忙阅读,杨景行小气不同意,那怕萧舒夏生气了。
再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饭店的人都在准备宵夜了,杨程广和杨程义被大家劝着去认真吃点,还要守灵呢,身体要紧啊。
治丧办公室的现在人毛没见一个,还是吕老三和五哥六哥这些人讲义气,杨景行就当他们的助手,功劳甚至分庭抗礼,得到了不少表扬呢。杨程义沉痛之余,偶尔也有欣慰的神色。
这一晚,杨家两兄弟轮着一人趴了三四个小时,挺讲卫生的杨程义不光没洗没换,对灵堂里的烟和灰也毫不在意。熬着夜,杨程广却没抽烟了,随着这个时候老婆女儿一定不会唠叨他。
第二天,杨家人更忙碌了一点,因为准备的事情变多了,远一点的亲戚也来得更多了。但是还好,似乎事情都变得比昨天更有准备有条序了。
下午,杨景行接到甘凯呈的电话:“对不住……”
真是麻烦,张彦豪不知怎么地起了疑心,就找甘凯呈打听,甘凯呈虽然任性但不能让杨景行被老板觉得他没把自己当宏星人,就说自己没留意,张彦豪还真是关心员工,就联系了齐达维,现在公司都发通告出来了。
甘凯呈问:“你老岳父给你打电话没?”
杨景行说:“没,我也没跟他们说要保密这事。”
“也不好瞒他,老板啊!”甘凯呈又觉得公司这些走过场的虚情假意简直恶心,然后又想出办法来,他要申请作为公司代表来九纯慰问杨景行,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杨景行当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