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我明白了,你与父皇合起手来算计我们夫妻二人,无非就是为了什么权力。也罢,父亲对亲生女儿都能下手,更何况是驸马”周王笑道:“你看你看,说着说着就想偏了!父皇就害怕你会多虑,虎毒还不食子呢,不是吗?”
赵陌嘴上答是,心中业已了然:“什么血浓于水,什么亲情,在权力面前都成了可以舍弃之物。今日为了军权可以治你得罪,明日便可以为了其他权力而要了你的命。朝野之中,权力越大风险越大。与其战战兢兢握着那点权利过一阵子,倒不如踏踏实实过一辈子来得更好。”打定了主意,赵陌便不再抗争。
众人离去后,崔知县便解除了枯禅寺的戒严。此地百姓拜祭过三位大师后,便鲜再踏入寺中,枯禅寺逐渐变得荒废。而后山之中的溶洞里,一人正在方桌之前奋笔疾书,此人正是明通。只见他脖子下的身子全部被火烧伤,用纱布包裹着,只有头部未被殃及。此刻,他正在纸上写道:“军权所在,则随以兴。军权所去,则随以亡”一边写着,一边口中念道:“天下恐怕要变了”
话音刚落,洞外飞入一人,身穿宋兵服饰上前深施一礼道:“明通大师”明通听罢,赶忙摆摆手道:“枯禅寺没有了,明通也就没有了。叫我先生吧!”士兵点头道:“好!许先生,宫里出了大事!”说着,走近几步继续道,“据宫里的人讲,宋国皇帝有意罢免慕容延钊和韩令坤的职务,难道是要开始杀功臣了吗?”
许先生听罢点头道:“果不出所料,皇帝他是要集中军权了!”士兵摇摇头道:“可是,皇帝前两日给石守信升了官,难道只是他的障眼之法人?”许先生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你随我来!”说着,许先生将宋兵带到一面墙前站住,墙上悬挂着一面地图。许先生无法将手举太高,便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指了指宋唐交界之处道:“你看,如今大宋只剩下唐国未灭。灭掉唐国后,皇帝便算是统一了华夏。古有汉高祖‘兔死狗烹’之论,今便有宋帝‘鸟尽弓藏’之法。皇帝仿效汉高祖,确实在情理之中。”说着,许先生回到方桌后坐下继续道,“你继续潜伏宫外,密切关注朝廷一举一动,再有消息马上回来报我!”宋兵领令而退。
宋兵前脚刚走,又一名白衣白须男子飞入洞中,哈哈大笑道:“怎么,明通大师又在指点江山啦?”许先生抬头一看,不禁笑道:“夏侯先生怎么来了?今日又要换药了?”夏侯先生笑着走到他身后,将手中药箱放下道:“是啊,这个世上恐怕只有我惦记着你这火伤吧!”说着,熟练地将背部纱布慢慢撕起,一点点揭开。纱布下的伤口依然未见好转,有些皮肉已经渐渐腐坏,散发出了轻微恶臭。夏侯先生并不嫌弃,抽出短刀在烛火下边烧便道:“这党项人的神火果然厉害,一般的烧伤用了我的药早就应该结疤,可你这伤口却迟迟不见愈合忍着点啊!”说着,便将刀锋伸向了许先生背部的腐肉部分。
一阵刺骨疼痛钻心而来,疼得许先生瞬间汗流了一脸,却坚持咬着牙硬挺了过来。夏侯先生将腐肉一片片剜下,包裹起来,红中发黑的腐血留了一背。接着,夏侯先生将黑血擦干继续道:“倒也不是不好治愈,只是恐怕需要花费普通烧伤三倍的时间”说着,将一把白色粉末洒在伤口处继续道,“你说你也是,明明可以脱身,为何非要受此煎熬?幸亏彼时耿艳春去而复返将你救出火海,否则你可就烧成一缕青烟,没啦!”说着话,夏侯先生便已经为他将全身包扎完毕。
“重新上药后,身体果然清爽多了!”许先生说着笑笑道,“实不相瞒,那时候我确实想和那藏经楼玉石俱焚!不过,后来我就后悔了,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我怕再也见不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们,见不到你这老头啦!”夏侯先生听罢,哼笑道:“你还知道惦记我?还玉石俱焚跟一堆破书一起死掉,可不是你该有的结局啊!”
许先生哈哈笑道:“好啦,咱们俩人就别逗贫了!说说吧,那个韩啸月怎么样了?”夏侯先生道:“那个韩啸月离开兴平县一路奔东而去,路上还算顺坦,那个司徒生倒也还算本分。依我看,还真是多亏了丁岳婵那姑娘,不然的话,司徒生可就真不老实了!”许先生听罢道:“韩啸月现在学会了天誓神器的招法。虽然没有内力支撑,但若真动起手来,司徒生未必能胜过他。毕竟是将门之后,哪怕处江湖之中,也定是一代豪侠。”
夏侯先生听罢笑道:“怎么,还在为你的失误而悔恨?”说着,坐到他对面继续道,“韩涛之死非你之过,确实是他的命数使然。你我都一把年纪了,又能保护韩啸月多久呢?”许先生叹口气道:“想我许某人算计了一辈子,临了却给自己欠下一条人命好在有人一直暗中跟随他”说着,低声自语道,“算起来,他现在应该已经有了三本《剑华本纪》了吧!”
许先生即便料事成竹在胸,却也未能意料到韩啸月在唐国,在芳草卉所遭所遇。好比是:
清岳悠悠曲未央,
独鸣庭后花愈香。
末世且待英雄至,
绢绣血染芳草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