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盒上弹了几下,点燃了香烟,猛的吸了一口,他知道这次玩的有点大了,要是一个不好,老爹指不定要跟他怎么招呢?
但如果是侥幸成功了,那么卢家控制浙江将指曰可待。
从王鸿荣抗税开始,卢永祥也好,卢筱嘉也罢,都看出来了,他们在浙江的根基太浅,名义上是浙江的督军,数万大军摆开架势像是大权在握的样子。
可实际上呢?
浙江的警察厅长是夏超,浙江人,全省上万警察都是他的亲信,也不听督军府的命令,不过名义上是受督军府的管辖。五个师长中,第一师师长,童保暄是浙江人,好在去年病死了,这才让卢永祥有机会让亲信顶了上去;第二师师长张载阳是浙江人;第三师师长周凤岐也是浙江人……还不算下面各团,卢永祥在浙江能够控制的军队,只有先前从上海带来的皖系一个师的兵力。
基于这个原因,他才一再的想要通过交好浙江财团,获得资助,摆脱执政危机。
而王鸿荣的资历够,名气也大,如果王鸿荣心甘情愿的站出来,支持卢永祥,那么卢家才有可能在浙江站稳脚跟。
想到此处,卢筱嘉心头一阵的燥热,既有成事前的难以忍受的等待,也有万一事情败露之后的担心,在焦虑而又复杂的心情之下,卢筱嘉只能一根接一根的吸烟,来缓解这种难以述说的担心。
一时间,封闭的车厢内,烟雾缭绕,只好打开车窗将车内的烟放出去。
而在码头上,乔治国王号终于慢慢的靠近了码头,在江心,放下绳索,固定船身之后,一艘不太大的渡轮,从码头的方向开了过来。
因为动力为煤,又需要远洋,所以乔治国王号虽然载客数量不多,但是体型颇为巨大。很难像小船一样,靠上码头,只能靠着渡轮将旅客一船一船的接送上岸。因为头等舱只有几个房间,所以头批登渡轮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二等舱的客人。
反倒是王学谦在二等舱中很少出现,颇为碍眼。
正当他头大如斗的挤在下船的旅客之中,身前是皮维和两个保镖,这架势,在旅客中是很难想象的,反倒是站在他边上的一个女人,身上淡雅的香水让他有种在闷热的环境中,一缕清风从鼻尖飘过的清爽。
女人回眸一笑,虽然容貌无法跟惊艳相比,长相也颇为不俗,尤其是脸上知姓之柔美,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多见。年轻,更是添加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和活力。
“刚才船长派出了救生船能将落水的人救起,真是让人感动。”女孩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不时的注视码头上早就等待的人群,似乎想要找出熟悉的面孔,根本就不像是在跟边上的王学谦说话似的。
或许是一种矜持,但这种矜持有让王学谦颇为无语的蛋疼。
“先生,您好像并不在二等舱的甲板上出现过,是特殊照顾的客人吗?”可能是好奇,年轻的女人再次问起王学谦。
相比回国的船上的其他人,王学谦显得更加的担忧。因为他在上海,只有一个熟人,还是老外,托尼-唐。现任泛美银行远东分行的董事长。而王学谦回国之后的身份,正是泛美银行远东区的总经理。
这虽有掩人耳目之嫌,但也不能不说是权宜之计。
但是在码头上,他却没有看到托尼-唐的影子,这让他有些担心。回国了,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至于福伯……算了,他脑子里的印象都是模糊的。
等到知姓美女第二次说话,王学谦这才回过神来,看了边上的女人,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深深的吸了一阵周围的空气,香风习习,让人有种陶醉的罪恶感。
“小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知姓美女这时候却不搭理人了,仰起头,故作姿态的哼了一声。
王学谦心中暗暗好笑,一不留神,得罪了一个女人,其实刚才知姓美女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两人相距不到一尺,怎么会听不到女人刚才说的话呢?
想起史蒂夫那张彪悍的海盗脸,很难想象,这个家伙会是一个好人,要不是皮维一再坚持,估计也不会介入英国人的游戏之中,即便这种游戏是不道德的,外国人多半信教,但也都不是善男信女。
“估计是一时良心发现吧!”王学谦姗姗然道,有种放马后炮的感觉。
知姓美女心中顿时气结,本来是一件让人侧目的善举,却被王学谦诠释成了做多了亏心事,是恶人打盹,一不留神做出的无心之举,这让她对王学谦仅有的一点亲切之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这还是整个渡轮上,二等舱的华人,只有她和王学谦之故。
不过,很快码头上一群帮派人员,站在外围,转移了少女的注意力。
顿时让她气得暗骂一句:“国人的脸都让这些无赖给丢尽了!”
同时,码头上出现的一群穿着黑色绸衫的帮派人员,也引起了皮维的注意。反倒是王学谦有些好奇,这些人看上去挺傻的,一个个穿着长袖的黑绸褂子,咋一看,跟狗腿子似的,好像电影里的鬼子侦缉队汉歼也是这副打扮,难道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青帮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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