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看着手下人调查出来的信息,倒不是非常意外。她心里早就有陆祺身份不一般的准备,所以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陆祺果然不是陆大娘亲生的,而是在外面捡来的。那是一个冬天,陆大娘和陆大叔赶集回来,在山路上发现一双脚横在路上。走近了,才看清是个死人躺在那里,身上落了不少雪。这是个女人,身上都是伤,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血都凝固了。她的旁边有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冻得小脸发青,气息都很弱了。陆大叔心软,想要把婴儿抱回去。陆大娘本来是不乐意的,又不是个能当劳力的女孩,家里又不富裕。但又想男孩能换笔嫁妆,就答应了。
接着再去查十五年前被追杀的富贵人家,最终查到了淮南王陆月楼。淮南王一家因谋反而被诛杀,不过后来平反了。窝囊皇上没有孩子,宗亲也少得可怜,竟是过继一个孩子都办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陆祺格外的苗红根正。大部分人已对皇室绝望,郑晓这种自带正派光环的人掀翻腐朽的朝廷,自立为王,恐怕很多人支撑。她要是娶了陆祺,也能安抚那些思想守旧的忠君分子。或者,她就让皇上收养自己的儿子,然后就可以和平政变!
真是好打算!
苏澈挥手让属下下去,然后去了陆祺的住处。陆祺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做针线活。他闲不住,又不喜欢种花养草,琴棋书画又样样不通,只能干这个了。“若是闲的无事,就出去逛逛。”苏澈说。陆祺站了起来,还有些拘谨,倒也没有那么怕苏澈了,“也无处可去。”苏澈大马金刀地坐下:“我听说那些少爷们都喜欢去清凉寺上香,你不妨也去瞧瞧。”她仔细打量陆祺,一般来说,这种有隐藏身份的人都有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玉佩、胎记。
陆祺漂亮的很,但苏澈见多了美人,所以也没有怎么好好看过他,今天是最认真的一次了。陆祺被她看的心慌,垂下头不看她。苏澈问:“你可有什么从小在身边的东西?比如玉佩。”
“没有那种东西。即使有,恐怕也已被娘当了换钱。”陆祺嗫嗫地说。
苏澈想了想他家那个状况,十分有可能。“那你身上可有什么记号?”
“记号?”陆祺茫然地望着她,没明白什么意思。
苏澈看他恐怕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如果是在背上,他自己是看不到的。便说:“说不定是有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让我看看。”陆祺被她吓了一大跳,向后退了一步,随后道:“将军要做这种事……起码……到屋里。”苏澈跟一群口无遮拦的人待时间长了,说话也不太顾忌。“这儿又没人,屋里屋外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意识到陆祺所说的“这种事”指的是风月之事,赶紧改口:“到屋里就什么都可以了。”这话也很不对,陆祺的脸皮涨得更红了,就连脖子都变成了红色,“怎么能在白天?”
苏澈决定不要再越描越黑,“那就等晚上。”她顿了顿:“你要去清凉寺吗?”陆祺飞快地点了点头。
对于那些富贵人家的男人,实在没有什么出门的机会,所以很乐钟于去拜佛上香。陆祺撩起马车窗户的帘子,好奇地打量着外面。回新梁的那天他已经看过街道了,但那只是走马观花的几眼,这些场景仍然对他很有吸引力。在村子里,即便是过年也没那么热闹。还有许多他没见过的新鲜东西。
马车逐渐行驶到距离清凉寺只有几里的地方,在这条路上走的人大多是去清凉寺的,或是从那里回来。陆祺叫过坐在马车外的小厮:“香蕙。”小厮撩起门帘探进头来:“公子?”
“去上香的人总是这么多吗?”
“这段时间特别多。”香蕙的笑容突然变得很是暧昧:“因为清凉寺最灵验的是送子观音。”
陆祺突然想起这段时间是怀孕率最高的时间。他不由猜测苏澈让他去清凉寺,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暗示。
这个世界的人会在春末夏初的几个月里比较容易怀上,那段时间是怀孕高峰,所以这段时间很多人会去拜送子观音。
陆祺正想着,马车已经停在山下了。他搭着香蕙的手下了马车,踏上了石阶。这条石阶很长,但对陆祺来说不算什么。在山门正巧遇到郑晓。陆祺对郑晓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郑晓对他记忆深刻。郑晓对他行了一礼:“陆相公。”陆祺侧身避开:“妾身非正室,当不得这称呼。”
陆祺这么说,让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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