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心力交瘁加之满心悲痛,楠珺在半夜醒来继续哭,哭累了又继续睡,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迷糊状态下完全把胤禛当做枕头来蹂|躏。
胤禛搂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竹喧几次送饭进来,看着这一幕,都不忍心打搅他们。乖乖地将食物放到桌上,乖乖地退下,过一段时间又进来,见桌上的食物一点没动,又乖乖地收下去,重新换了热的放上来,如此反复了几次,胤禛终于忍不住了。
“竹喧,你先下去吧,不必再进来了。”
竹喧有些担心地看了楠珺一眼,上前跪在床边,回道:“贝勒爷,是格格吩咐奴婢一定要让沈姑娘吃一口热菜热饭,格格此时也没睡呢。”
胤禛有些动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楠珺,见她睡得酣熟,不忍叫醒,下颚抬了抬:“去传我的话,让格格歇着吧,明日一早,让她带着另外两位姑娘到如意室来。”
竹喧磕了个头:“是,贝勒爷。”
她正要起身离去,胤禛又叫住她:“青卓身子才好了些,你多用心照顾,去吧!”
竹喧:“是。”
待竹喧走后,胤禛试着动了动那条早已麻木的腿,他这一动,却将楠珺惊醒了。
“怎么了?又失火了么?”她惊恐地坐直了身子,眼睛不住地四下张望。
那一场大火带给她的伤痛看来是无法磨灭的了。
胤禛凑过去试着重新把她搂回来,楠珺却下意识地向里躲了躲。她看清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一切安静如常,屋内灯火通明,桌上还放着热腾腾的菜饭,她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些。
这一切,好像寻常人家夫妻之间的生活,然而,这里是贝勒府。
胤禛伸手将被子披在她身上,宽慰道:“这是如意室,你第一次来贝勒府也是住的这里,以后这就是你的寝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隔壁是我的书房。”
如果是在平时,楠珺肯定早已忍不住吐槽,可今时今日突遭变故,她说什么也提不起与之说笑的心情。刚刚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高升楼,她就如一叶浮萍,如今唯一的靠山,便是胤禛,而以后想要找胤禩报仇,也必须依赖胤禛。
可她扪心自问:她住进这贝勒府究竟是为了给那些无辜丧命的姐妹报仇还是因为胤禛而住进这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胤禛对她到底是怜悯同情还是其他?此刻她说不清道不明,但眼下的状况,只有暂且寄人篱下。
“谢贝勒爷收留。”楠珺惶恐地应了一句。
胤禛随之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话,明显与之生疏了。
换做以前,二人肯定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但现在,胤禛二话不说,忍住腿部的酸麻感,起身去将桌上的一碗热腾腾的野鸭粥端了来,送到她跟前。
楠珺看了一眼那色味俱全的野鸭粥,轻轻摇了摇头,又默默地掉起了眼泪。
胤禛犹如一个大人哄小孩那般,不急不恼地用勺子搅了两下,再轻轻吹了吹,但没有急着送到她嘴边,而是淡淡地说道:“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有些人不是正盼着我们一蹶不振么?”
亲者痛仇者快?
楠珺的心仿佛被灼了一下,那种热热的烈烈的感觉布满了全身。
亲者,她忽然觉得这如意室就是自己的家了。
想到那个仇者此刻正逍遥法外,近几年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一股愤慨之意迅速窜向了脑门。胤禛说得对,不要胤禩还没毙掉,自己就先毙掉,这不是正中下怀么?
她一把掀掉被子,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顺手夺过胤禛手中的粥碗,拿起勺子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虽然饿了整整一天,但由于悲伤过度,此刻再香的饭菜都味同嚼蜡。她觉得这样还不够,端着粥碗向前挪动几下,胤禛不知她要做什么,迅速让出一条道。她“蹭蹭”几下窜下床来到桌边一屁股坐下,全然不顾身后满脸惊诧的胤禛,开始对桌上的菜进行扫荡。
胤禛见状,默默地来到桌边挨着她坐下,并未阻止她这样粗鲁的吃相,反而还亲自给她盛了半碗汤,生怕她噎着了。
风卷残云地吃完这一顿,楠珺努力咽下最后一口菜,侧头看了看胤禛,道:“四爷,说吧,我该怎么做?”
吃饱了,有力气了,楠珺犹如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马上加入这场斗争,虽然知道是持久战。
胤禛似乎被问懵了,顿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心待在这里,不过,你要先适应新的身份。”
楠珺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新的身份?”
“嗯,女郎中,很适合你。”
楠珺记起来了,踌躇道:“上次我是误打误撞替青卓格格解了围,可我并不通医理,万一被人揭穿了怎么办?”
胤禛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道:“你只负责青卓的哮喘症,这府中还有谁敢使唤你。”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