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学生的面,总不能这么吐槽吧?
于是,刘燕委婉地劝道:“楼琼丹,你今天刚转来我们班,和同学们不熟很正常,慢慢的就会熟悉起来,这个不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完成作业,有不懂的。尽管找老师、同学解答释疑。关于禾薇同学,她已被保送海城一高,原本,初三一年,来不来学校都无所谓的,是我要求她每天照常来上课的,一来能激励班上同学积极上进,二来,你们有不懂的,也能随时随地找她帮忙解答……”
找小贱人帮忙解答难题?开什么玩笑!
楼琼丹白跑一趟班主任办公室不说。还反过来被班主任说教了一通,心里别提多呕了。
特别是头一抬,就能看到禾薇的背影,看到她昨天穿纯棉碎花的连衣裙、刘海夹水晶的发饰;今天上身是白色的校服衬衫。下身是条民族风的百褶裙,脚上配中跟的淑女黑皮鞋。乌黑的秀发用丝带束成马尾辫,低头的时候,微卷的发梢落在白皙的后颈上,衬得她肤色越发晶莹剔透。
反观自己,自从住到外婆家。她娘成天以泪洗面,哪里管过她的衣食住行?别说漂亮裙子新发饰了,就连她爸出事以前买的那些价格不便宜的衣服鞋子,因为搬家的时候,都被一股脑儿压在箱底,翻出来全都皱巴巴的没了型。
挑挑拣拣老半天,总算被她翻出几件不用熨烫勉强能穿的衣服。
可眼下虽然入了秋,但上过体育课要是不洗澡浑身肯定臭烘烘。
想到以前在家的时候,别说秋天了,大冬天飘雪花,她都能天天泡上花瓣浴,而今只能就着冷热参半的温热水,在浴霸不够热的卫生间里草草擦把身,擦完还得自己洗衣服。
不然谁给她洗?她娘没心情管这些,她外婆忙着照顾舅妈家一大一小两个臭屁孩,而她舅妈,开门让她们娘俩住进来并没给她们脸色看算是客气了,哪还可能给她洗衣服?
至于洗衣机,因为和自家以前用的不一样,她第一次使就把机子给折腾坏了,送去维修还没拿回来。而她的手,在洗了几天衣服之后,由原先的纤纤玉手,逐渐变成粗糙起皮的妇人手。
要是洗衣机再不修好,她真怕这个冬天,自己的手会出现龟裂渗血现象。难不成她曾经耻笑过同学的事,这个冬天要发生在她自己头上了?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怨禾薇那个小贱人。要是没有她抽中奖那个事,妙音老总怎么可能出事?妙音老总不出事,自己老爸就不会坐牢,而且还是无期徒刑的牢狱之灾。自己老爸不出事,她们娘俩不会沦落到和外婆一家挤一块儿,自己仍然是楼家的宝贝千金,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惬意生活,至于未来,她爸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初中毕业上清市一中、高中毕业上省城大学、大学毕业出国深造、留洋回来由她爸出面帮她搞定个金龟婿结婚生子……这一切不要太美好。
而今,如此美好的蓝图,全被禾薇那个小贱人破坏了。
瞪着禾薇的背影,楼琼丹的心里说不出的恨。
或者说,如果眼神像暗器一般能杀人,坐她斜前方的禾薇,估计早被浑身扎成刺猬躺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