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么两大盒进口零食还是留下了。
只因禾父说了句:“人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你再让女儿提回去,岂不是变相嫌他们的东西不好吗?真过意不去,过了年回来,挑个时间请人俩口子上家里吃顿便饭吧。”
一家之主都这么说了,其他三人哪还有什么意见。
“我听说贺老师的儿子在法兰西留学,这些吃的,该不会是他儿子邮寄来孝敬爹妈的吧?结果便宜了咱家……”
眼见着这事都要揭过去了,禾曦冬神来一句,又让禾母不淡定了。
禾薇无语地看了兄长一眼,再聪明睿智的男生,也难免有单细胞的时候啊。
“啊我想起来了,薇薇你不是要看我最新收的旧货吗?走!咱们这就上楼看去……”
禾曦冬也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了,赶紧拽着妹妹开溜。
兄妹俩上楼了,禾父又回到外间收拾地上的碎木屑,禾母找不到人唠叨,只得起身收拾碗筷,洗到一半,探出头叮嘱禾父:“不管怎样,薇薇老师提来的这些东西,不许提去禾家埠,就留给俩孩子自己吃。”
禾父无奈地瞅她一眼:“你不提,家里谁会提过去?”
闻言,禾母鼻息哼了哼。
倒不是她小气,而是听儿子的口气,这些东西贵着呢,自己俩口子不识货,不代表老大、老二家也不识货。这么贵的东西,又是零嘴儿,还道是自家发大财了呢。解释了也未必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带最省事。
……
第二天,禾母上菜场回来,顺口发了句感慨:“我在小区门口看到薇薇她老师和师母了,说是在等出租车,准备去机场坐飞机回京都过年。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也是清市这边的人,没想到竟是京都的……这好好的大城市不待。干啥往咱们这种小地方跑啊?不是都说京都那边各方面都是最发达的吗?真想不通……”
“没准儿是来乡下体验生活的。”禾曦冬从进口巧克力罐里挑了颗酒心黑巧克力,剥掉漂亮的包装纸后,丢到嘴里满足地嚼着,边说:“我听说。京都那边的人,对京都市区以外的,一律都称‘乡下人’。”
原本还想提一句“薇薇她老师的大侄子”的禾母,被儿子这么一带,话题拐了个弯儿。聊起兄妹俩日后考大学的事:“你俩好好努力,争取考到京都去,我跟你们爸也能出去开开眼界、坐趟飞机……”
以至于禾曦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小妹上老师家吃便饭、来初潮被人送回家,以及自己嘴里嚼着的进口巧克力来源等事中,都活跃着一个在他看来又老又冷完全配不上自个儿亲亲小妹的军兵蛋子的身影。
直到n年后,禾家人温馨地围坐在一起聊天,不经意间提及这会儿的事,二十四孝好兄长才幡然惊觉:某个百看不顺眼的家伙,竟然那么早就盯上他家的宝贝妹妹了,捶胸顿足地直骂某人“无耻”、“奸诈”、“狡猾”。可再怎么骂。也敌不过一个事实:宝贝妹妹已被人润物细无声地攻克上垒、肚子都老大了……
……
贺迟风俩口子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侄子去地下车库停车也还没回来。
好在今天风不大,又有太阳,这么站着不仅不冷,还暖洋洋的。
许惠香忍不住问:“你大侄子不是一向喜欢开车回去的吗?这次怎么改乘飞机了?”
倒不是她不喜欢坐飞机,而是过去四五年都是开车回去,今年突然来了个大转变,总是会好奇的嘛。
贺迟风摸摸鼻子,侄子那点心思他岂会不知道?这么说吧,只要是个男的。哪个猜不出他这么做的原因啊,无非就是——过完年南下,借着取车还能来趟清市。至于来清市干嘛,呵呵……
不过用不着他开口。老婆大人已经转移话题了。
“人来了,车怎么还没来?”
可不是么,二十米开外,贺擎东双手插在裤兜里朝他们迎面走来。双眼微微眯着,神情里,敛下了一贯的犀利。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熟悉他的人哪会不知道,这样的表情,说明他此刻心情愉悦得很。
“都抱上手了,能不愉快吗?”许惠香小声嘀咕。
“车来了车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贺迟风对于出租车司机这一刻的出现表示相当满意。一手提一个行李箱,快步走过去。就怕老婆大人继续逮着他碎碎念。夹在妻子和侄子中间,真当难做人。
许惠香见出租车来了,也没工夫嘀咕了,心里奇怪的是,平时做什么都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丈夫,今儿怎么这么急吼吼?莫不是一年没回去,想念京都的老爷子了?
远在京都的贺老爷子莫名其妙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清清嗓子,继续未完的话题:“阿擎和老幺他们,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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