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的主色调和梅花瓣相近,垂落的囊须是明黄色的,恰好和梅花上的花蕊相映成趣。
赵世荣对此很满意思,相当满意。
虽然仔细看,仍能看出香囊和原屏的新旧之别,但这不是问题,市面上多的是做旧手法,赵世荣从事古董行业这么久,岂会不知一二?只要绣法上看不出区别,那就算修补成功了。
见赵世荣这么高兴,禾薇心头松了口气。
挣点钱不容易啊!
雇主要是不满意,工钱泡汤不说,没准儿还得赔他什么损失。
如今这样,她也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不仅是在毓绣阁,也是在这个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的世界。
围在四周的绣工,纷纷上前恭喜:
“赵老板这下可算是放心啦,老古董修好后,能值不少钱哪!”
“这还用说!你们没听说吗?前阵子京都那边出的一架据说也是永庆年间传下来的绣屏,起拍价就要一百万呢,最后好像是一千八百万被人拍走的!”
“哇!那赵老板该请客了!”
赵世荣眉开眼笑地一抚掌:“成!今儿我请客!你们掌柜的不是定了地方了吗?聚鲜楼!咱喝它个不醉不归!”
“哇哦——”
绣工们齐声欢呼。
虽说大中午的喝酒喝到醉醺醺并不切实际,人赵世荣了却了心事、喝醉了大不了回家好好睡上一大觉,她们还得上工赶绣活呢,可要的就是这个气氛不是?
禾薇也跟着笑弯了眉眼,从蒲团上起身,捶了捶发麻的小腿,回头见陶德福给她斟了杯银澄碧绿、清香袭人的碧螺春,忙道了声谢,接过后,坐在绣墩上小口品了起来。
虽说只绣了个迷你香囊,和她上辈子练女红时、一坐半天绣成衣罗裙不知要轻松多少倍,可这么多人视线灼灼地盯着她绣,其中一个还是她日后的衣食父母,想不紧张都难,从起针到收针,始终提着心神,这一刻松懈下来,多少有些疲惫。
陶德福看出了她的疲态,将她领到隔壁的休息室。
“要是累的话,先在这儿歇一歇,到饭点了,我让安子上来喊你。对了,”陶德福说着,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存着,递给禾薇:“这是你修补绣屏的工钱,密码是六个八。你别跟我客气,这是老板的意思。说实话,要不是有你,这事还不知要怎么解决,所以,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往后,咱们就按合同约定的来照办了,你没意见吧?”
禾薇摇摇头。
“那行,你进去歇着吧,我去楼下看看。”
陶德福随意地摆摆手,下楼去了。
禾薇合上门后,并没有真的躺上床休息,而是坐在南窗下的摇椅上,翻来覆去地看手里这张银行卡。
据陶德福话里的意思,好像这笔工钱给的不小,到底有多少呢?
系统君稚嫩的嗓音,蹦出一个数字。
这你都能看出来?
禾薇惊得银行卡“吧嗒”掉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你能读心?
禾薇抚着胸口心情有些微妙。
系统是她的、系统能读心,推出结论:她能读心。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日后想读谁的心就能读谁的心了?
艾玛穿错越还能多这么个狂霸拽酷的异能力,老天爷是不是太厚待她了?
禾薇抽抽嘴角,好吧,她就知道天底下没这么好康的事。
弯腰捡起银行卡,轻轻弹了弹,三万,如果那副绢画没能在字画展上卖个价钱,有了这笔钱,爹妈肩上的压力也能轻点了,只是,该以怎样的方式给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