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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对方气场太足,她不敢直视,只得假装看左上方的输液瓶。
这一看,吓得她条件反射、迅猛无比地扑向他床头,找到床铃后拼命地按,直听到走廊外的护士台,传来“302病房呼叫”、“302病房呼叫”的电子音,才松开床铃,拉起他的左手臂,找到滴管的流量控制器,这一看——
“咦?你,你已经关掉了哦?”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了,听到呼叫的电子音后争抢着赶过来的三五个护士,以及原本就贴在门板上听动静的贺迟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禾薇趴一般地压在贺擎东身上,两手捧着他的左胳膊,下巴因扭头的动作,刚好悬在男人的特征性部位上方;贺擎东则微眯着眼,神情慵懒地靠在床头,像是很享受她此刻的服务。
抢着来拔针的护士们惊得目瞪口呆,贺迟风则是彻底黑了脸。
禾薇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看上去有多暧昧了,顿时尴尬得不行,手忙脚乱地赶紧从人身上爬起来,谁知过程中撞到对方的右胳膊,一声吃痛的闷哼声传到她耳里,羞愧得她差没钻到床底下去。
相比其他诸人惊的惊、羞的羞,贺擎东的心情却出奇的好,右胳膊传来的痛倒是真的,只不过这点痛,本来是可以完全忍住的,他却放任自己的本能,低呼了出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妮子的两颊,羞得都能滴出血来了。
他就是想让她愧疚。虽然这样的心思,略显龌龊、上不了台面,但他还是忍不住做了。
事实上,在她进来之前,他就发现点滴挂完了,也正因为她进来了,所以没急着按床铃,只是关掉了控制器,就怕护士一来,她脸皮子薄,说完想说的就转身走人,那他岂不是白耗了这么多天在医院?
贺擎东一向是个行动派,一旦瞅准目标,即刻出击,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也是他为何能在短短五年里,不仅从普通士兵升至三级士官,还通过了特行部队的考核、侪身为外界眼里极为神秘的组织——特行队的一员。
这些荣誉,没有一分是仰靠京都贺家得来的,全凭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稳稳摘下。
是以,军营里知道他是贺家长孙这个底细的人不少,却没一个人敢小瞧他。他贺擎东绝不是去军营走走过场的纨绔二世祖。
正尴尬的禾薇,被突然冒出声的系统君吓得呛到了口水,连咳了好几声才止住,这么一来,脸颊涨得更红了。
“我,我就是来和你道个别,没其他事,那个,我下来挺久了,我妈找不到人会着急的,先,先走了……”
她闭了闭眼,一鼓作气说完此次下楼的目的,又朝贺迟风说了声:“贺老师再见!”就往门口冲,却被早有预料的贺擎东一个挺身、扣住了她的手腕。
“嘶——”
唯恐伤口再度开裂,他用的是左手,却忽略了左手腕上还留有没拔出的针头。
这么一拉一扯,针头从腕上脱落,还划破了邻近的表皮,血丝大量渗出。
看呆眼的护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帮忙。
禾薇被他扣着手腕,走不脱,也不敢动,只得这么僵立着看护士给他止血、包扎。
贺迟风别开头,对侄子自伤的愚蠢举动,表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