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手段。
这一刻,贺擎东感到没来由的烦躁,呼啦一下扯掉输液瓶,起身穿鞋。
“你疯啦?”贺迟风一把按住他:“伤口裂开过一次,你还想裂第二次?有什么事你说,我帮你做。”
贺擎东被他这一按,神智冷静不少,顿了顿,硬邦邦地拨开自家小叔的手:“上厕所你也能代劳?”
“……帮你提着吊瓶也行啊,看你这扯的,都划拉出血口子了……”
……
昏迷中的禾薇,也不是全无知觉,至少,一直在做梦。
外界三日,她却一梦三生。
看到上上辈子的父母兄嫂,她拼命地喊、拼命朝他们挥手,可他们却听而不闻、视若无睹。
禾薇喊到喉咙沙哑,哭得泪流满面,最终还是没能和他们说上一句,哪怕只是短短的“你们好吗”四个字。
之后就是她在左相府苦逼的十六年。
禾薇像是局外人看剧中人似的,从软软糯糯、捧着启蒙读物摇头晃脑跟着教习咿呀诵读的童年时光,一直看到自己成年及笄、身着粉色秀女装、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获选四妃之一的碧玉年华。
最后,画面一转,她被一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牢牢箍在怀里,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呈趴的姿势极不文雅地撑坐在对方身上,两人的脸,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当禾薇看清他的脸,忍不住失声低呼:“啊!”
这人,这人不就是在她昏迷前,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好像受了伤、胳膊流了一大摊血的陌生男子吗?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禾薇猛然清醒。
睁眼见是病房,脑袋的左上方,悬挂着几个输液瓶,输液瓶的管子连着针,扎在她的左手背上。许是输液输多了,手背不止冰凉、还有些青肿。
禾薇没敢有大动作,生怕歪了针头,只敢微微偏头,恰好看到趴在右手边床沿打盹的禾母。
对哦。
禾薇差点忘了这个事,忙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和系统沟通起来:你怎么样?
系统的声音依旧稚嫩,但听上去很是得瑟:
主脑?
禾薇抓住了这个陌生字眼。
啊哦!系统赶忙闭紧嘴。
它怎么给忘了禾薇是不知道主脑的存在的,可既然说漏了嘴,不解释清楚,禾薇哪里肯放过它,只得支支吾吾地把前因后果阐述了一遍。
禾薇听得一阵咂舌,蓦地,想到主脑既然也穿来了这个时空,那么,那个变|态皇帝呢?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没法拥有两世记忆了?
而原本该由他承载的主脑系统,也因为她和他的相撞,被她白捡了来?
禾薇无语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