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姓陈的沾边。
“可你都怀疑陈振华了,不相认怎么保护自己?”郭奇焦急道,在他看来这两次事故都突如其来,根本没法防范。白泽假如不去寻求陈利国的保护,性命难保。
既然陈振华故意加害白泽,就证明他知道,陈利国很有可能会重视这个儿子,甚至超越自己。
“我其实请了保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白泽还没有想到一击打败陈振华的方法,但他现在跟楚莫捆绑,性命肯定无忧,就是每次会虚脱一会儿。
“哈?我怎么不知道?”郭奇可一点都不信,怀疑道,“你把你保镖叫出来。”
“郭哥,她是暗中保护的,哪能随便叫出来。”白泽脸上泛起了笑意,因为楚莫正在一旁撇嘴,似乎很不悦他的说法。
楚莫:我才不是保镖!你真是要造反了!
郭奇也不知道白泽说得是真是假,但他既然能两次大难不死,估计也有后招。郭奇的思绪有些凌乱,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没有解决办法了。他们既不能跑去指控陈振华蓄意谋杀,也不能跑到陈利国面前说“嘿,陈董您儿子找到了”……
他们现在甚至没有陈利国或陈振华的直接联系方式。
“你先休息吧,让我理一理。”郭奇有些头疼,他还要处理、对接剧组,爆炸保险等一系列事情。
白泽倒不担心郭奇会到处乱说,郭奇虽然平时像个东北大汉,有点粗野,但实际上胆大心细,是个很有义气的人。
上一世的白泽出事后,刚开始有不少人关心、问候,渐渐的那些人就消失了,包括他的粉丝也是如此……郭奇是为数不多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的,关心一个人很容易,但十年如一日的关心却很难。
郭奇走后,病房里就剩下白泽和楚莫一人一鬼。
“其实哪有那么难,你只要知道他工作的地址……”楚莫用拇指在脖子处一划而过,她淡淡地笑了,做出抹喉的动作,“绝对省时省力。”
陈振华在人类世界的前缀再长有什么用,管他什么董事,直接宰了,简单暴力!楚莫可不把他放在眼里,说到底不就是个人吗?
“然后呢?”白泽躺在病床上,心平气和道,“我也变成一个草菅人命的烂人吗?”
楚莫挑眉,“他可是要杀你啊。”
“以暴制暴,以恶制恶,这跟向它们投降、屈服有什么区别?”
楚莫随即冷笑,讥讽道,“那你要怎么样?用爱发电啊?”
她猛地飘向白泽,不耐地转了一圈,冷冰冰地提醒道,“你可别忘了,要不是我,你脸上估计又要留疤!”
“你不是坏人,为什么总诱骗我做坏事?”白泽诚心发问,他心知楚莫不坏,但总爱故意说这些话,好像在试探什么。
楚莫眼神一冷,直接冲下,骑在白泽身上,她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凉飕飕地说道,“我最讨厌你这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楚莫手指用力,白泽却丝毫不惧,反而轻轻地拍了拍她。
“下来,这是什么姿势?男女授受不亲!”
“…………”
“……不过却从不上香。”
白泽微赧,刚想要开口,僧人便笑着补充,“并非是怪罪的意思,只不过很少见罢了。”
“每个人都会上香吗?”白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引发寺里僧人的注意。
“倘若有所求,那肯定会上香,信与不信倒是不重要了。”僧人注视着面前轮椅上的青年,询问道,“施主是不信,还是无所求呢?”
白泽怔怔了几秒,答非所问,“这倒像是贿赂佛祖一样……”他说出口,又颇觉冒犯,最后收了声。
僧人倒是并未生气,反而坦然道,“烧香礼佛不过是为了去染成净,明悟人生,感怀佛祖,只是芸芸众生痴念太多。”
白泽似懂非懂,保持着沉默。
僧人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青年,他黑发黑眸,相貌英俊,眉目温润,一双眼睛平和深邃,只是左脸上略微淡去的疤痕破坏了一切。那条伤疤像是一条丑陋的小虫被微长的发丝略微遮挡。青年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倒有几分清贵之气。
磨难侵蚀了他的身体,却没侵蚀掉心。
白泽感受到僧人的视线,依旧镇定自若。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这种审视的目光了。刚开始,他确实极为不适,尤其是无法接受别人怜悯的眼神,但现在内心却心若止水、无波无澜。
僧人微微一叹,感慨道,“施主倒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白泽不明白僧人何出此言,他这副样子有什么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