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过去,江景泽走路走得更顺畅了些。他找到林九叙,面容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冰冷:“父亲吩咐我们出门去寻景泰。”他声音淡淡的,仿佛那日晚间头脑空空的人并不是他。人类确比想象中要坚强很多,似乎不论陷入什么样的境地,都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生活下去。
江景泽的眼角有颗泪痣,令艳丽的面容显得有些妖娆。据说长着泪痣的人情感丰富,换个说法其实就是多愁善感。在传说中,泪痣是泪水的烙印,是前世死亡时丈夫或者妻子的眼泪落下来而形成的痕迹,因此,有这个的人一旦遇到前世的爱人,便要用一生去偿还对方。
“不妥。”林九叙皱皱眉,“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不死也没了半条命,需要恢复好一阵子。尤其是缺过氧的人,由于再灌注性损伤,心脏、肝脏、肾脏衰竭都不罕见,影视剧里人被抢救之后立即活蹦乱跳的场景大概只存在于幻想当中。
“等不了了。”江景泽说,“又死一个。江人鹤叫我们即刻出发。”
“嗯?”林九叙倒是没听说。
“还是江家的人,叫做江隐之的,他的父亲还是江家长老之一。”江景泽并不避讳林九叙,说,“其实他并不是这几天死去的,只是尸身刚刚才被发现而已。江隐之本来应该在外头猎魔,不知为什么提早回到了江家……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就在房间,因此他的尸身一直未被发现。他的尸身被藏在了被褥里边,床又离门很远,气味很难扩散,待恶臭传出去,已是这时候了,若非那炼丹师的鼻子灵得很,也许还要更久才能知晓真相。据说,因为已经死去多日,他的全身都腐烂了,被褥掀开之后,周围气味令人作呕,还有蛆虫进进出出。”说到这里,江景泽也皱了皱眉。
叶时熙问:“唔,也有某一部位被切割下来了?”
“是躯干。”江景泰很女性化地伸手撩了一下长发,然而动作却并不显得很违和,“整个躯干都不见了,被褥里只有头颅和四肢。”
“躯干?”这两个字让叶时熙颇为意外,“不是腰部以上或者腰部以下?”
“不是。”
“这可奇了……”叶时熙说,“阵法需要有五个献祭者,每人贡献身体的一部分,用来拼凑出作为容器的身体。可是,倘若景泰已经有了头颅、双臂、双腿、躯干……他就齐活儿了啊?剩下一个人是干什么用的?林医生,你对人体部位比较精通,你觉得景泰要从第五个人身上取下什么来?”
“这很难讲。”林九叙说,“也许是头发,你也知道古人十分重视头发的,也许是心脏,毕竟心脏对人来讲意义很特殊。从目前的信息,看不出来什么,而且我不觉得这件事是重点。”江景泰打算如何画阵法,根本与案件没什么关系,他们只需明确凶手是江景泰就好。
“你说的是没错……”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对于这个“躯干”,叶时熙总有点在意,总是忍不住想。他也说不说来有什么可在意,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第六感。
站了想了一下,没有太想明白,叶时熙对林九叙说:“走吧,我们也去看看,我想确定一下他的死亡时间,这样才好理出四个人的死亡次序。”
林九叙笑了笑:“你倒是不着急抓人。”
叶时熙说:“完整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你不要小看它。说不定哪时候,它就会派上特殊的用场。也许,它可以指点我们如何捉江景泰呢。”
“嗯,赵神医的案件已说明了这点。”
“那就走吧。”
——江隐之的房间在江家的角落,里边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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