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里,我接受了他,只是还不喜欢公开承认他,我也不知道我在别扭什么,他是我的父亲,却是另一个家庭外的产物,这种角色让我很尴尬。
饭后从包间出来,郭平厚抱着戴子谦走在前面,我拎着戴子谦的物品走在他身后,步入电梯,光洁的电梯镜面反射着冷戾的光投射过来,旁边两个男人向我投来惊讶的目光。
我看了他们两眼,猛然觉得眼熟,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想我是真的傻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出了电梯,走出好远,我问郭平厚,“你认识刚才那两个男人吗?”
“我哪里认识这些年轻人,认识万景渊是因为他在商场上露面多,我现在脑子也不好了,记忆力减退很严重,集团中层有些见过好几面的也记不住是谁。”郭平厚浑厚的嗓音透着抹岁月尘埃的味道。
走出大门口,到了停车场,昏暗的光线下我清晰的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两个身影双双拉开车门上了同一辆车,驾驶室的是万景渊,副驾驶的是姜颜曦。
这两个人,化成灰我也认识,这些日子以来,我的脑子里永远挥之不去的就是他们苟且的画面。
已经单独外出了,难道好事近了?
我出神地站在黑色奥迪a8前,车身遮住了我的半个身子,张扬的法拉利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是啊,他们都怀孕了,门当户地男才女貌,自然是要组成一个家双喜临门的。
我是不是该祝福他们,可是……
心,为什么像停止了呼吸一般,失去了温度。
黑夜毫不留情地渲染着心底的伤口,原本已经结了疤,只是因为两个背影就撕开伤疤又露出了血淋淋的口子。
我把房间的灯开到最亮,我把戴子谦紧紧地揉进身体里,我不敢闭上眼睛,黑暗的世界里充斥着那对男女的欢爱和笑脸。
甚至我期待着,万景渊会不会再次打来电话,说一声他要看儿子,好歹他的心里还是有孩子的,想起孩子,也会顺其自然想起我吧。
同时我又安慰自己,他就这样消失也很好,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就会渐渐忘记,即便他在眼前,我也接受不了身上沾染了别的女人气味的他。
我和万景渊分开多久了,有一个月了吧。
看吧,我的生活也很好,戴子谦已经五个多月了,会滚来滚去的,小脸圆圆的,胖胖的,更爱笑了,也越来越粘我了,天一暗下来,就不让张阿姨长时间抱着。
他会眼巴巴的看着我,会伸出莲藕般的小胳膊来够我,只要把他抱在怀里,他就咧开小嘴笑出了声,他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饿了吃,困了睡,在妈妈的怀里就有安全感。
产后的减肥问题也无声无息地解决了,一个月的时间就从110斤减到了96斤,真是可喜可贺,我不用再没完没了地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发愁了。
直播不痛不痒半死不活地进行着,我的男装店倒是经营的风声水起。
这日上午,我到了店里,看着陈列,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戴姐姐。”
我回头,姜颜曦一张俏脸灿若朝霞,“戴姐姐,听说这个店是你的。”
“是。”我微笑着点头。
姜颜曦穿着平底鞋,小心翼翼地迈着细碎小步走过来搀上我的胳膊,我的第一念头是,店里有监控,不怕她耍花招。
事实上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姜颜曦并没有怪异的举动,只是亲昵地笑道,“戴姐姐,给我介绍一下店里的衣服吧,我不太会买男装,也不知道景渊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我抬手招呼店员,“丽丽,招呼顾客。”
姜颜曦声音甜甜的,“戴姐姐,我相信你的眼光,还是你来介绍吧。”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她是来买衣服的呢,我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件衬衫递过来,“这件也不错。”
“多少钱啊?”姜颜曦笑问。
“六千九百九十九。”
“这个价位的衣服配景渊哥哥会不会太便宜了。”
我点头,“你可以去看看其他的牌子,我先走了,该回家喂奶了。”
逐客令。
姜颜曦松开我的胳膊,从包里拿过一个大红色喜庆耀眼的请柬递过来,“戴姐姐,9月19号是我和景渊哥哥的婚礼。”
婚礼?
我的心一紧,手指下意识的攥紧裙子的布料,手中的微微的刺痛传来,惊醒我怔愣的那根神经,我嘴角缓缓划开一道优雅的弧度,“恭喜。”
姜颜曦拿着请柬往我眼前递了递,“欢迎你来。”
我双手接过,“如果有时间,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