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自己徒弟的面,被江澜止骂枉为人师,孔随的脸色青白交加,犹如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该怎么当人师父,用不着你来教我,你江澜止也没资格教我!汪正,你还站在哪里干什么?为师刚才的命令,你没听见吗?”
“是。”
汪正回答孔随后,看着夜无尽,拔出了佩剑。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夜无尽的身上,他只有练气一层修为,而且手无寸铁,而汪正却是练气四层修为,手中还拿着孔随的贴身佩剑——极渊。
夜无尽对上汪正,必死无疑!
夜无尽心里也砰砰直跳,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带着自幼就被生母抛弃的不甘,被众人嘲笑打骂的屈辱,独自忍饥挨饿的委屈。
还没来得及向那些人欺辱他,践踏他的人复仇。
还没把那些人踩在脚下。
就要死了吗?
胸腔里灰黑的利爪如同发狂的猛兽,撕扯着所有的屈辱与不甘,嘶吼着快要冲破胸腔,破体而出。
忽然,眼前一黑。
一个人影挡在了他的身前。
夜无尽恍然间抬头,逆光而看,挡在他身前的,是江澜止。
江澜止手中的无澜剑尚未出鞘,轻轻一挡便化去了汪正的攻击。
他虽然丹田破损,金丹也有裂缝,但毕竟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对付一个还没筑基的炼气修士,自然不在话下。
江澜止化去汪正的攻击后,并没有对汪正出手,而是夺过了极渊,扔在了孔随的脚下。
“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跟我作对也好,存心恶心我也罢,但我今天就一句话:只要我还在这里,教训夜无尽便再无可能!”
夜无尽瞬间瞪大了眼,脸上是极度的难以置信。
他死死的盯着江澜止,生怕一不留神江澜止就消失了,而之前他听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如果说江澜止刚才骂孔随枉为人师,是当众打他的脸,现在夺了他的佩剑,还扔到他的脚下,就是往他的脸上吐口水了。
对剑修而言,佩剑即为生命,是宁可自己流血受伤也不能被人侮辱的存在。
孔随的怒火已经铺天盖地,他拾起极渊剑,“噌”的一声拔剑出鞘:“江澜止,你找死!”
凛冽的剑气呼啸而至,江澜止猛地闪身,堪堪避开。
“孔师兄恼羞成怒了吗?这是要代替掌门师尊教训我?”
他不提掌门还好,一提到掌门,孔随心里的压抑和嫉妒之气瞬间决堤,如洪水一般冲向大脑,他看着江澜止的眼神里染上了浓浓的杀意。
江澜止不咸不淡的说:“对我动手,你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我凭什么后悔?凭你一个小小的金丹初期?”
孔随说着,再次蓄积了攻势,极渊剑瞬间被灌注雄厚的灵力,剑身发出铮铮的声响。
众人为江澜止捏了一把汗,孔随入门十几年,修为已经是金丹中期,而江澜止入门才五年,修为也才到金丹初期,孔随这一剑,杀气太重,江澜止怎么躲得过?
而且,江澜止前段时间刚生了病,不知道有没有好全。
以带病之身,对抗杀气腾腾的孔随,江澜止,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