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里的活儿。
“对,就你家有男人,整天喝得烂醉,就知道打婆娘!你呢,生了个女娃儿就再也下不了蛋了,怪不得天天挨打!活该!要我是你男人,也天天抽你,抽死你!”
陈氏说她家没男人,这不是咒自己儿子呢吗?
小河她娘这话把大嗓门子给惹急了,她家男人虽然跑了,可是两个儿子有出息的很,大的在镇上最大的醋坊做伙计,小的跟着邻村一个表舅盖房子,只是才十二岁,还不会啥手艺,只能和和泥搬搬砖,不过俩儿子都孝顺,挣的钱全交给娘,谁也不乱花。
大强子自己的娃儿还没生出来就被大嗓门子给打掉了,自然是气得不行,当下就抱着小寡妇上了牛车,带着家里所有银子离开了驻马镇,后来有人说在旁边镇上见过大强子,不过大嗓门子也没去找,林媛心想应该是被这个男人伤透了心吧,为了一个小娼妇就不要家里的婆娘和两个儿子了,还让这男人回来做啥?
这话戳痛了大嗓门子的痛脚,大嗓门子原本是有男人的,而且很有出息,在镇上做着小买卖,这大嗓门子就在家里照顾两个儿子,这时间一长,夫妻俩见面时间少,男人又有了点小钱,很快就跟镇上一个小寡妇给勾搭上了,后来那小寡妇大了肚子,找上门来,大嗓门子又气又丢人,一铁锨下去就把小寡妇的肚子给拍平了。
“什么我移的?我哪里知道那垄怎么突然就跑去你那的。”小河她娘明显理亏,声音低了些,不过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就算是真的移过去了又能咋地,反正你家连个男人都没有,让你少种点那是对你好,哼!”
大嗓门子也不恼,把铁锨往旁边一戳,带着胜利的笑容呛她:“对,我就是故意的!咋?你还还手?小河她娘你也真够孬的,把你地里的垄往我这边移了这么多,你才是眼瞎!”
“哎呦喂,我的鞋!大嗓门子,你是不是眼瞎?把土弄我脚上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小河她娘使劲儿跺脚,想把土跺下去,可是刚弄干净,大嗓门子又扬上来了一锨土,这可把她气坏了,一脚把土踢到了大嗓门子的裤腿上。
还没走到地头儿,林媛就听见一阵对骂声,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是小河她娘,此时正叉着腰猛踩地里那一块凸出来的垄。另一个声音有些陌生,不过也认得,是住在村东头的大强子家的媳妇儿,这婆娘因为嗓门子又粗又响,村里人都叫她大嗓门子。此时也正扛着铁锨一锨一锨地撅着地里的土,只是那撅出来的土全都扬到了小河她娘的脚丫子上。
地里人倒是不少,应该都是想在下雨前整理一下地的。
送走了这尊大瘟神,林媛赶紧背着锄头和铁锨去了那两块菜地里,她得趁着下雨前把地整出来,等下了雨再安上菜种就行了。林薇忙活着那窝兔子,小林霜就蹦蹦跳跳地跟在大姐后头。
林家信手头儿还有两个模子没有刻好,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了,所以跟老烦商量好等他给闺女做好了这些东西以后再开始治疗,老烦巴不得如此,正求能在林媛这里多蹭几顿饭呢,只要有好吃的供着他就够了。
六子也怕会有大雨,吃过午饭就赶紧催着东家回镇上,虽然他们是马车,但是回去也得半个多时辰呢。
下午开始天色有些变了,林媛看着阴沉的天,想起这两天水洼儿里的青蛙总是时不时叫两声,恐怕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