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俩爬出去,通道立刻就塌了,我甚至怀疑这里有监控,有人一直在等着我们冒出来,在他都快不耐烦了的时候,我们可算出现了,他打着哈欠,立刻关闭了出口,差点埋住我一条腿。
我们在地上站定,先看清楚环境的吴兴目瞪口呆,我感觉到他全身都开始剧烈的哆嗦。
我想问他怎么了,嗓子却粘住了,发不出什么动静,就抬头四下看了看。
棋盘!
我们回到了棋盘!
我拼命的闭上眼睛,然后使劲儿睁开,没错,坍塌的平台,和我想象中一样,刻着我们名字的圆柱正好立在地上!
我俩瞬间就瘫坐在地上。
胸口有一股异样的气,在我身体里狠命的膨胀,但找不到一个出口。
我无法思考了,体力脑力,连灵魂都透支了。
我爬起来,攀上一块高大的碎石,失魂落魄的四处张望,除了死亡的灰褐色,我什么也看不见。
父亲他们的尸体不在这里,整个平台灰茫茫一片,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我和吴兴,我们原本是敌人,但现在,好像天地间就只有我们两个活物,敌人这两个字毫无意义。
我爬下去,和他在石堆上足足做了一个钟头。
吴兴面无表情,淡漠的问我:“去哪?”
我说:“吃大餐,听音乐!”
吴兴笑出来,我才发现他嘴角竟然有血:“傻逼,找你爹啊。”
我说:“我宁愿相信,他们情急之中选对了通道,我爹现在没准儿已经在秦市睡大觉了。”
吴兴就不再说话,他把头扬起来,专注的凝望天空,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一起肩并肩坐着,有点别扭的抽了抽鼻子。
突然,吴兴没什么征兆的唱起歌来,竟然唱的还挺好听的。
这个男人的歌声在寂静的平台上惊天动地,他唱的是许巍的《旅行》,声音苍凉——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让一切喧嚣走远,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向西归鸟…;…;
又是这首歌,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许巍还是很有群众基础的。
这次歌声并没有招来什么怪异的合唱,一曲终了,吴兴说:“吃大餐我没什么办法,听音乐…;…;我唱的牛逼吧?”
我说:“牛逼。”
过了一会儿,吴兴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我也一样,但我根本不敢闭上眼睛。
平台已经塌了,我们没有希望重新选择,那父亲、周叔、周岩、赵悦、丁义、耿蓝心和老八,她们死在里面了吗?
如果他们逃开了那场震动,跳进了隧道,那么,他们又经历了什么呢?
到底哪一个洞口通向天堂?哪一个通向真正的世界?
他们会在下面被一张血盆大口吞噬吗?会走出山谷吗?会在里面羽化登仙,还是变成地上的爬虫?
吴兴睡觉一点声音都没有,平台再度陷入死寂,连风吹枯叶的响动都消失了。
我在思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只要我一闭眼睛,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我很饿,饿的想去咬屁股底下焐热的石头。
我再度朝四周看了看,竟然在希望那些小孩冒出来,然后,他们拉着我们的队友,笑嘻嘻的把父亲还给我。
痴心妄想。
吴兴醒了,他说:“咱就这么坐着吗?”
我说:“那我们去找营地吧。”
吴兴没说什么,直接站起来了,眼睛望着我。
靠,他当真了。
我无奈的站起来,头晕目眩,差点又摔回去,赶紧扶住一块石头。
吴兴突然说:“你听!”
我头皮一麻,立刻把耳朵竖起来,小声说:“听什么?”
吴兴眉头紧锁,迅速蹲下来,说:“有人在说话!”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