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块走。
我没时间拒绝她,急匆匆的跑到楼下去找我父亲,可是跑到才发现,107的房门开着一半。
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子窜上来,我一把推开房门,一个中年大姐正在换床单,见我进来,大姐吓了一跳:“你们干嘛的?”
我整个人都木了,哆哆嗦嗦的说:“大姐,这个房间的客人呢?”
大姐说:“退房了啊。”
我发疯一样的抓住大姐的肩膀:“退房?什么时候退的?上哪去了?”
大姐急眼了,推了我两下没推开,竟然狠狠的踩了我一脚,厉声说:“有病啊你!刚走!我怎么知道上哪了!神经病!”
我脑门上一下就冒出一层冷汗,不是因为脚上钻心的疼,父亲和周叔,还有丁义都不见了,这下全完了。
我现在才知道,那个不知道真假的吴兴啃咬门板只是在拖延我们,那个时候,另一个我和周岩已经把父亲他们接走了。
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嘴巴,已经知道了另一个我又回来了,为什么我不第一时间回来告诉父亲!
其他人也跑进来了,那个大姐还在骂我,甚至作势要喊人,周岩拦住她,好说歹说。我已经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抱住脑袋,欲哭无泪。
林晓他们说不退房了,现在就出去,分头找父亲和周叔,我脑袋一动,立刻抬头大喊:“不行!”
我们不能分开,一旦分开了,遇到其他分身怎么办?如果真的所有人的分身都来到了久安,那么,我们唯一的结局就是在混乱里被假的自己逐个击破,变成尸体永远留在这个小城里。
警察甚至都不能抓捕他们,他们犯了什么罪?杀人?他们自己就是死者!
我说:“要找可以,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能再分开一步,不能打车就坐公交,不能坐公交就步行!总之,我们必须保证任何人都不离开大伙的视线!”
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像野兽一样在咆哮。
几个服务员和保安围在门口,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耿蓝心已经把自己当作了我们的一员,她相对冷静的去前台继续把107租下来,然后,我们就把东西都放在107里,一群人紧紧的跟在一起出门去找我和周岩的父亲。
久安虽然小,可要找几个人根本就不容易,其实,只要他们随便找一个旅店、宾馆住下来,我们就不可能找的到。
但我们还是不死心的一条街一条街的走,只要遇见旅店就冲进去,缠着前台问这里有没有住客叫胡子风、周岩,甚至吴兴的名字我们报上,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对不起,住客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
实在问急了,人家也会说:“没有没有!请你们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天完全黑下来,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好招手打了两辆出租车----一辆再怎么也坐不下。
我神经质的嘱咐着周岩:“一定跟好我们的车,眼睛也别眨知道吗?”
周岩点着头,一言不发的把我塞进林晓坐的车里,我就回过头,继续神神叨叨:“媳妇儿,千万别离开我,去厕所也要叫我!”
司机奇怪的看了看我,说:“你好,去哪儿?”
我说:“木木旅社……”
司机竟然想了半天,问我们:“木木旅社?在哪儿?”
我烦躁的在头皮上抓了抓,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你不是出租车司机吗?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就是木木旅社!在久安最繁华的那条大街上!”
司机往后靠了靠,也明显的忍耐了一下,他突然拍了拍脑袋:“啊,我知道了,那不是什么木木旅社,哥们,刚住进去的没注意吧?那叫梧桐旅社,就是俩木字旁特别大,吾和同特小,哈哈……”
司机一边笑一边启动了车子,完全没注意到车里的人都像雕塑一样,脸都变成了死灰的颜色。
从我们一踏进久安,就住进了一个“梧桐旅社”,而根本不是我们以为的木木旅社!
什么木字太大吾字太小……在我眼里,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乌县的一切瞬间就淹没了我,我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