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吹弹可破。
正是谢珏。
玉润觉得呼吸一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珏大步向他们走来,到玉润身前站定,十分自然的将她护到了身后。
“慕容公子,陛下有召。”
慕容珂铁青的脸色没有半点转圜,他狠狠的剜了一眼谢珏身后的玉润,冷笑道:“陛下召我作甚?”
谢珏不缓不急的答道:“圣意只怕不是你我所能揣度的,慕容公子若是不信,不如派人去问问。”
听到这里,玉润也适时插嘴道:“哦……若不是四郎提醒,我也差点忘了,陛下如今正在彻查琅琊王,若是我的记忆不错,慕容公子好似前几天还在琅琊王府上作客呢吧?”
慕容珂的脸色更加难看,突然见到玉润狡黠的冲自己挤了挤眼睛,然后伸手递过来一个黑漆漆药丸狀的东西。
他迟疑的接过,只听见玉润语气轻快地开口:“慕容公子,玉润方才也不过是与您开玩笑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同我计较啊。”
这意思,便是将解药给他了?
慕容珂冷着脸接过,深深地看了一眼挡在玉润面前的谢珏,冷哼一声,终是走了。
见到他真的离去,谢珏只听到身后传来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他不由觉得好笑,这家伙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逞强,他正准备趁机训斥几句,好叫她下回不要这样大胆,可谁知道腰间一热,一个温香软玉般的身子就这样贴了上来。
谢珏只觉得脑袋中嗡鸣一声,原本白皙的面容瞬间涨的通红,那平素一向冰凉的肌肤此时竟变得烫人起来。
“你……”他发音有些艰难,那原本清晰的声线竟因为腰间的热度而被渲染上几分沙哑的气息。
“别动!”玉润突然开口,声音却没了刚才的调皮促狭,反而有几分隐忍不发的痛苦。
谢珏皱眉,果真停下了转身的动作,他僵直在原地,语气十分复杂的开口:“小姑子这般投怀送抱,就不怕被别人看到?”
玉润也不管他,而是将方才用来扎慕容珂的针也抵到了谢珏的腰间。
“怕,当然怕,只是我有话想问四郎你,你若是不如实回答给我。”她将手中的针推了推,隔着衣料,谢珏可以隐约感觉到锋利的针尖儿。
“女郎想问什么,不妨换个地方再说。”
玉润眸光闪过一丝凛冽:“不行!”她知道一会儿张美人的婢女就会带着人来此处“捉奸”,自己即便是没和慕容珂在一块儿,如此暧昧的同谢珏抱在一起,也着实有失体统。
可她就要赌这一次!
谢珏眉头锁的更近,他的手指用力的收紧,最后却又无力的松开,罢了罢了,反正还有时间,且看她要做什么。
“阿绝……”她突然将脸埋在他的后背处,这一声叫的闷闷的,让人听得模糊不奇怪。
谢珏的脊背却是果断僵直了。
“阿绝,阿绝……”玉润嗅着他身上那幽幽兰香之气,突然笑了:“绝和珏字同音啊。”
她仿佛呢喃的叹息处这一生,谢珏的脊背绷的更紧了。
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隔着轻薄的布料直沁在他的肌肤上,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整个世界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谢珏叹息一声,终是开口:“女郎说什么,我怎地听不懂?”
不承认啊?
便是这般不想承认么?
玉润涩然一笑,突然松开了双臂,脱离了桎梏的谢珏却并没有动,他的薄唇紧抿着,松开时必定会留下深深地齿痕。
“会弹私藏于谢家的《广陵散》,比我还更加清楚墨烁的身份,四郎,你还想否认么?”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从第一眼见到开始,只是那会儿觉得太荒诞不羁,加之从谢肃口中确认谢珏这一世还活着,一切的一切使得她对自己的猜测又犹豫了。
直到今晚……她本有各种办法可以解这一场局,可却偏偏选择以身试险,甚至不惜激怒慕容珂,为的,不过就是这么一试。
谢珏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他来了。
冒着得罪慕容珂的风险来了。
玉润突然走到谢珏面前,修长纤白带着暖暖体温的手指陌上谢珏那清俊绝伦的容颜。
这是她的夫呀……
她发誓,若是能够相见,定要一眼认出的夫主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神古时】童鞋的地雷!
大姨妈造访,肚子好痛……哭,本来还想多写的,只好继续往后拖了。
阿绝的绝其实不是绝味鸭脖呢,是和“珏”字同音的,其实人家一早就告诉了大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