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清醒的时候,或许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而一旦进入睡梦中,便无法再掩饰自己的真心。
无论秦重怎样极力隐藏、怎样不愿承认,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
他,变心了,至少在他不能给自己戴上枷锁的梦里,苏迎夏已不是唯一。
恐惧感和罪恶感像那背阴处的爬山虎,随着梦境的改变渐渐爬满心头。
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中,甚至不敢入睡。连苏迎夏都不敢再见,见了她,要如何向她交待。他早已向她承诺,此心不渝。如今看来,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他也不敢再去看尹千何,每日都早出晚归,最多向伺候她的丫鬟探听一下她的病情。
这样过了几日,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他感觉自己越想逃避,就会被抓得越紧。有时不小心打个盹儿,尹千何的影子都会趁机窜到脑子里。
但是,此时除了逃避,他又能做什么呢。就像无力阻止苏迎夏离开他一样,他同样无力阻止尹千何进驻他的心。
呵,这么多年了,原来他还是那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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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千何此时无法随意活动,但又念着作坊和店里没人管不行,便让尹千仪回家看看。
反正武小虎说曹姨娘被他修理得很惨,她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想想她们离家也十多天了,不仅没回去过,连信都没有让人去报过。
尹宏昌也没有来秦家找过她们,应该是还不知道她们的行踪。两个女儿失踪,女人被人打“残”,好好的家一下子搞成这样,他肯定是手忙脚乱的。
尹千仪心里其实很担心家里的情况,看着尹千何恢复的不错,她便听她的话,回了一趟家。
尹千仪一走,尹千何就无聊了。她一个人闷闷地在床上躺尸,突然想起那晚秦重守在自己床前的情形来。
那时,她从痛苦中醒过来,本来该难受得叫一阵苦的,但看到秦重默默地坐在身边,竟忘记要喊痛了。
屋里烛光昏昏,屋外月光溶溶,他的侧颜在柔光之下显得沉静而寂寥。
看着看着,尹千何感觉自己似乎要沉入这温恭的面庞中去了。
幽幽的夜里,秦重看着窗外的月,尹千何看着望月的他。那一刻,月含笑、人含情。
他稍稍动了动,尹千何忙闭上眼睛,生怕被他发现自己正痴望着他。
良久,好像又没什么动静。她又悄悄睁了一下双眼,确定秦重没有注意自己后,便放心地“醒过来”喊了他一声。
后面发生的事令她越发沉醉了,好像喝了壶好酒,脸上热乎乎的,心里暖洋洋的。被微风吹着,随时都能飘起来。
这时候再回想那种感觉,都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糟糕,这是不好的征兆啊!她该不会是对秦重有意思了吧。
想到这一点的尹千何,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解语的样子。
“啊,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乱想。”她赶忙用双手拍拍自己脸,提醒自己要清醒点儿。
是啊,秦重是解语的。所谓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她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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