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案X入汉X总办 （上）

碑一块。大人不妨给朝廷上一道折子，奏请‘奉旨文武官员军民人等至此下马’碑一块，再派人敲锣打鼓安在‘宗圣祠’前。给‘宗圣公’面子就是给曾爷面子，他一定会笑纳。二，给府台及制台大人上折子，请制台李大人手书‘德才双馨’四字，用上好红木，再由老爷您亲自督造，雕刻制成匾额一面送到曾府。以制台大人与曾蔚卿的铁关系，制台大人必会同意，此乃顺水推舟之事耳。如此一番，曾爷可是聪明人，敢不为您效犬马之劳？有曾爷出马，三方这么一游说安抚，此案之判决必可点到为止。如此，教案这局您就基本上可解了。”师爷又品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

    &nbsp:&nbsp:&nbsp:&nbsp:　　祁知县听了不住点头称是，但犹有疑虑，问道：“第二条倒好办，只是这第一条嘛……在这曾湾教案的风尖浪口，朝廷会同意这事吗？”

    &nbsp:&nbsp:&nbsp:&nbsp:　　宋师爷笑道：“以我对朝廷把脉的经验，那帮老爷子老学究必定会同意的。一来，自古以来，除了皇家祭祀天、地、祖宗、农事，以及封禅泰山等神外，列朝列代皆以文事为大，凡有涉及孔、孟及孔门诸子礼教问题，无论修庙还是建祠，朝廷从无推辞回绝，一律照准。二来，我们还可以请制台大人将请碑之折先发，曾湾一案之处理折延后十、数日，则待曾湾折到内阁、军机处时，请碑之折必已批复照准，并着礼部办理，断不会有推倒重来之理。因此，老爷您请不必担心。”

    &nbsp:&nbsp:&nbsp:&nbsp:　　祁知县闻言愁容顿展，拈须赞道：“宋师爷当真神算！继续，继续！”

    &nbsp:&nbsp:&nbsp:&nbsp:　　“‘提安’嘛，在下曾学曾文正公相人法，观得曾庆安有忠义之气，必为大人福将。因此请大人务必多多提携之，日后必肝脑涂地报效大人。况且庆安也是曾湾人，曾爷一向赏识、帮助他，大人您提携庆安，无疑曾爷也必对大人感恩，此为一举两得之法。所以综合起来，就是‘推文求卿提安’法了。如此，大人既可安枕而眠，又能官运亨通，飞黄腾达。”师爷说完起身拱手作揖。

    &nbsp:&nbsp:&nbsp:&nbsp:　　“高！真是高！我看，宋师爷真是我的第四颗吉星了，我岂能不平安无事？哈哈，哈哈！”祁知县听完如梦初醒，喜不自胜，哈哈大笑。

    &nbsp:&nbsp:&nbsp:&nbsp:　　宋师爷询问道：“敢问大人，这份折子是否需要在下代为草拟？”

    &nbsp:&nbsp:&nbsp:&nbsp:　　祁知县摆手说道：“嗯~不用了。这份折子至关重要，牵扯到本县官运前程及数人身家性命，我打算亲自写就，上呈知府大人。如需润色，自会唤你。”从腰间摸出一张银票，对宋师爷说道：“这是张贰拾两银票，收好。本县向来有功必赏，不用和我客气，拿去！”

    &nbsp:&nbsp:&nbsp:&nbsp:　　“大人真是折杀在下，在下无功不受禄！”师爷听了自觉喜从天降，说完伏地不起。两人又推辞一番，师爷终归收了银票，千恩万谢欢喜而去。祁知县推开竹纸，磨了墨汁，沾笔挥毫疾书。待草稿拟就又修改再三，方才到架上拿出上好桑皮纸，放在案上，小心量裁并折叠好，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以工工整整的正楷誊写成折。再反复轻轻哈气吹干墨汁，方才极轻极小心地折成风琴折，装入写就“汉阳知府李大人”的收信人及详细地址的红条封中，粘好封口并吹干后，再在粘口结合处盖上几方红印并写好密语，方才唤差役来将公文快马递送海关拔驷达（英文post的译音）黄陂支局寄走。见公文寄走，祁知县一抹额上涔涔汗水，长吁了一口大气，象个大病初愈之人，一屁股窝进太师椅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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