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波闻言,恼火之至。他是火、土双灵根,确实不喜多水之地。但是,他还不至于怕水。更何况,沐晚手上的法器层出不穷。他疲于应付,体力与灵力消耗大半,却连沐晚的毫毛都不曾挨着。真真的窝火之至。是以,他的耐心已经用光,唯求能速战速绝尔。
“我要杀了你!”他咆哮着,挥舞独臂,堵住峡谷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沐晚见他只是守在峡谷口,却不肯前进一步,暗道:这厮肯定是在等援兵!
“恶贼,这句废话你都说了多少遍?烦不烦人!”她做出一脸嫌恶的模样,伸手去储物袋里取法器。
胡孝波心中一紧,后退半步,全身戒备——小东西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这么多的法器,五花八门的。他不得不防。
不料,沐晚这一次什么法器也没有掏出来。她左手捏成剑诀,脚底加快:“不陪你玩了!”话音未落,她转身御剑全速飞向高山上的湖泊。
胡孝波见状,哈哈大笑:“小东西,法器用光了吧!”
“胡说,我有的是法器!”沐晚转过身来,呼的掷出一件黑黝黝的铁盾。
青光闪烁,眼见着铁盾象面石崖一样的砸了过来,胡孝波连忙退后避开。
“轰!”铁盾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落在地上。
一落地,又是青光大作,铁盾立马又变大两号,变成三丈高的一道铁墙卡在峡谷口,将他生生的挡在峡谷外面。
“幼稚!”胡孝波一拳砸过去。
“咣——”,铁盾竟然被他一拳打穿!
不过,就这么一息的时间,沐晚已经飞至山顶的湖泊边。她脚踏飞剑,于半空中,双手执剑。高举过头……
“砰!”胡孝波一脚踢翻被砸得稀烂的铁盾,抬头见状,不屑的嗡声说道,“小东西。原来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打得是这么个破主意。哼哼,休想用湖水淹死我!”
不再迟疑,他挥舞着左拳,大跨步飞奔上山:“小东西。我要砸碎你!”
不料,沐晚举起剑,却没有对准湖堤劈去,而是在头顶缓缓的挥动。湖泊上面笼着的水雾骤然大动,疯狂的向她聚拢。
糟糕,有诈!胡孝波看得分明,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刹住脚步,欲转身疾撤——别看他被气得发狂,但是。他的理智尚在。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给另一支胡家小队传讯,请求火速支援。对方当即回讯,要他找到沐晚,千万莫急功冒进,他们小队正全速赶过来。可他还是急切了些,白白折了半条右臂!吃一坠,长一智。这回,一发现苗头不对头,他果断后撤。
然而。又晚了!
半个山坡象是陡然融化了。双脚踏空,他腰部以下尽数陷于地下,整个人被生生困住,不得挪动寸步。
“五重流沙阵!”胡孝波定睛一看。气得目眦尽裂,挥起拳头欲砸。
十丈开外的山顶,水汽“哗哗”作响,象块白粗布一样层层绕上沐晚的短剑上,转眼,剑尖上就凝结出一个巨大的白色“水汽球”。没有迟疑。她双手紧握剑柄,将之举过头顶。
胡孝波闻声抬头张望,看到那个径圆数丈的“水汽球”,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等等!”他举起左臂,紧急叫停,“沐师侄,大家都是同门,有话好说……”
山顶上,沐晚没有吭声。她抿着嘴,小脸绷得紧紧的,剑柄轻旋,干净利落的挥剑劈下。
“水汽球”层层展开,化成一条银白色的雨练,呼啸而出。
“噼哩叭啦……”胡孝波的头顶下起雨来。
第一重雨,象筛豆似的,黄豆大的水珠“砰砰砰”的砸在他的青石岩防护罩上。
水花乱溅,防护罩象蛛网一样,龟裂开来。
胡孝波吃痛,连声求饶:“沐师侄,且饶了我这一回!”
沐晚仍然一言不发,第二次挥剑。
“沙沙沙……”胡孝波的头顶烟雨朦胧。
第二重雨,细如牛毛,冰冷似铁,“嗖嗖嗖”的扎进防护罩的细缝里。
顷刻,血水渗出,胡孝波俨然成为了一个血人。
“痛煞我也!”整个山坡上都回荡着他惨叫之声。
数十根牛毛细雨刺进了他的丹田。刹那间,天地俨然化成血红色。胡孝波瞪着一双充血的眸子绝望的悲呼:“啊——”。
这时,百余里外,一行人快如闪电,沿着山脉正向这边御剑疾驰而来。
“十一弟莫慌!我等来也!”
胡孝波闻声,扭过头去。一双流血的眼睛几乎细眯成线。待看清他们后,他那血肉模糊的脸上,现出一道狰狞的笑容。他紧攥左拳,疯狂的大笑:“沐晚,你不得好死!”
“海阳胡家,绝不会放过你!”
这队人马,人未到,声音先至。沐晚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行人共七人,都身着太一宗外门弟子青袍,但是手里提着的却是三尺半长的窄尖刀。不是胡家之人,还能是哪家的?
他们的速度很快,转眼就飞进峡谷。
“呔,休要放肆!”最前面的是一个矮矮瘦瘦的人。他将手举过头,大喝一声“结阵”,后面的六人立刻在半空中呈分成上、中、下三层,围在他的周边。一行七人提刀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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