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往事如烟

只是徒劳，她的手根本碰不到乐天，就像四年来重复做的梦一样，她什么都做不了。

    乐天冲入了人群，将那个二十五岁的墨雅自然而然地拦在身后。

    乐天和墨雅都没有了子弹，而围着他俩的人也不敢再开枪——因为那会误伤同僚。

    场景开始混乱起来，两人背对背，将对脆弱的地方交给了对方。

    墨雅目光深远，看着两道已经成为过去时的身影，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是上辈子的她，以前的她都没有发现，原来乐天有一把跟饮血很像的刀。

    那把刀，乐天送他时还开玩笑说给它取名字叫做“小野猫”，她擅自给它改了名字，取名叫做饮血，只是……

    墨雅走进厮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群，看着乐天处处顾忌那时的她的模样，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乐天的手，可是又一次，她的手穿了过去。

    这时，乐天把墨雅一把推开，她看着那时的自己被推出人群，看着她爬起来，看着她目光复杂，看着她纠结了一下，看着她朝乐天奔来。

    墨雅无声的笑了。

    没用的……

    乐天掏出一枚炸弹……

    墨雅站在一团火光中，看着过去的自己被爆炸的余波炸飞出去，看着她眸里闪过一抹晶亮，不再犹豫的转身离去。

    “墨雅。”

    墨雅一愣，动作缓慢的转过身来，看见的，却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是陷入了墨雅梦境的钟离沐……

    场景变换，梦境又回到了那个两个人刚开始执行任务的那个时间。

    “墨雅，那些都是假的，你别想了，”钟离沐抓住她的手，将失魂落魄的墨雅拉到自己身边，声音轻缓，“这，是你的心魔。”

    墨雅抬起微红的眼眶，用无神的眸光看着他：“心魔？”

    “对，你的另一个心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忘了它，醒过来吧！”

    “忘记……”墨雅眨眨干涩的眼睛，抓住他的衣袖，垂下了头。

    钟离沐也垂下了眼眸，心中的无奈渐渐放大，伸手拍了拍墨雅的头。

    他懂，这种失去朝夕相处的战友的感觉，他都懂。

    每一次狼烟升起，他都会面临一次死亡的召唤，成千上百的战友死去，无数的残骸散落在赤沙上，汇聚成河的血河中，不知有哪些是他的部下的血，也不知有哪些是他的血。

    昨天还在一起大笑着豪饮，说要娶个长得俊俏的媳妇的一群有血有肉的人，今天却是命已归西。

    所以，尽管他厌恶战争，厌恶沙场，厌恶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他都必须要握紧手中的佩剑，到死也不能松手，到死也不能倒下。

    “不是让你将他遗忘，而是要你别太在意他们的离去，”钟离沐上前一步，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就把那当做是一场梦，只要把他们都放在心里，他们，就仍活在你的心里，不是么？”

    话落，一道白光闪过，钟离沐发现自己还是在颜纤玉的小木屋中，睁开眼时，自己正抓着墨雅的手，趴在床边上。

    他松开手，凑过去，端详了一下墨雅似乎有些气色回转的脸，为她用手指轻轻地逝去眼角那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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