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无关的事情能少管就少管,能不管就不管。这次她不仅开口说要管了,而且是亲自从马来西亚转航飞回了洛杉矶。“既然廖杰的事情早有个前因后果,想来你也是有把握把事情做得不露马脚的。就算露了马脚也肯定是查不到你身上,所以我想,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有别的问题?”
她把懒洋洋的豹猫放在一旁,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小酒……这次是小红楼把电话亲自打进了欧宅。”
小酒一愣。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跳脱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他被邵灿从一家酒吧中带回来的时候才17岁,那个时候的廖泉泉还不是洛杉矶的杜曦,欧家也还不用天天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他当然是知道,欧家跟小红楼只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全的关系,以前老爷子在时会有八九分服从,可到了廖泉泉这里也就只剩下一二分了,而且还一定要是对她有利益的时候。显然这一次廖泉泉是讨到了什么好处,可小红楼在明知她不一定会答应的情况下还要打电话去欧家,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不管里面到底还有什么样的阴谋,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我就当是在洛杉矶图个清净了,要不然回去还要被廖苍念叨。”廖杰这么一失踪着实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廖苍那里可是三天两头在给她点眼药,恨不得把飞机失事的帽子整个都扣到她头上来。若不是因着如今整个廖氏已在她掌握这种,那位先生没准还真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不过说来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现在的廖家,她可是长房长孙独一个,他廖家不是一直在追求有个孙子吗?这回好了,不仅孙子没有了,她这个当长房孙女的他们若是再不小心巴结好了,这廖家就只能落个人财两空的结局了。是继续执着于要孙子还是要保住财产,全看廖杰和她那不开眼的爷爷的选择了。
“有件事情,虽然身为属下我可能不该多问,可是……”
“是不是想问,以后这六镜的事情我还会不会过问?”她没有回过头去看他的神色,却也多少能猜出几分。草坪上管家正敬业地修剪着,注意到她正看向自己的方向,恭敬地点头鞠躬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低头忙他自己的去了。醒酒器中的红酒已醒开,挂杯程度尚好。她摇晃了几圈,一饮而尽,眸中多了几分为人妻母的贤良温柔:“还记得我当初成立六镜时跟你们是怎么说的吗?”
小酒微低了低头。
她曾经说过,六镜觉不是外面寻常的雇佣兵机构。雇佣兵是没有情感为钱而存在的特殊兵种,他们可以为了利益参加任何一场战争。可她不需要那样的手下,不需要任何人去参与战争以谋得在政治层面上的优势。六镜所追求的可不是那方面的优势,她不过是想多拉拢些人多赚些钱而已,她这辈子所求的也不过是钱,为了钱而让所有人断了情欲那可真是太不道德了。所以六镜的人,从来都是有心肝的,这是六镜跟那些雇佣集团最大的区别。她不会干涉任何一个人的家庭,任何一个人的情感,只要不耽误她赚钱,她什么都能容忍。
所以这样的她,就算是有哪一天说要彻底隐退也是情有可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她什么。虽然小酒很舍不得,但那是她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如今的六镜,显然是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廖泉泉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看向小酒,“以前我想,无论是欧家还是六镜,都会有那么一天,可以隐于人群,所有人都能像平凡人一样生活的。可冥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关系人脉就在那里,不是想退就能退的。在六镜,我永远都是杜曦。我可以向你保证六镜在洛杉矶的绝对话语权,小红楼也永远不会干涉六镜一分一毫。曾经我对你们的所有承诺都是有效的,如果有人想要退出,可以随时离开。”她只是喜欢赚钱而已,没必要让那么多人陪着她一起遭罪,什么企业忠诚度,在她眼里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利聚而来,利尽而散,天经地义。
不过显然,如今在六镜已算得上是三号重要人物的小酒并不是这样想:“小姐明明知道,有些人既然来了,就是不会走的。”作为一个集团的首脑,她显然是比别人有更多的良心,她比任何人都懂感情,比任何人都在乎人与人之间的那一点点微薄的情感。明明,她比旁人经历了更多的不公,面对了更多的薄情。可对于别人,她依然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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