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家所看重的,是这人的品行为人,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分问题,在廖泉泉的带领下越来越看淡。起初老爷子还有几分担心,觉得这样下去岂不是规矩全乱了。不过这有句话讲,人总有叛逆之心,越不让做的事情便越想去干,觉得其中能有刺激。等放宽了限度纵他们去折腾的时候,反倒没那么多人愿意去折腾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欧煜,以前借着工作之便没事儿勾搭几个小明星,不少消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最终也都没怎么样。可等换了廖泉泉当家,眨了眨眼睛说不管这事儿了,欧煜反倒消停下来了。小明星也不勾搭了,也不没事儿闲的就夜不归宿了。这可真是所为的松弛有度啊。
他的目光没有再看欧槿邪,而是转向了阳光并不算明媚的窗外:“泉泉有没有跟你说过欧家的家训?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欧槿邪,你以为你爱上的是谁?”
欧槿邪回过神来看着对面这位大舅哥。他爱上的是谁?以前他以为,他爱上的不过是廖泉泉这个人。父亲用明晃晃的事实告诉他,廖泉泉就是杜曦,他以为这顶多是让他认真看待她的双重身份。入欧宅,他知道廖泉泉是现任的欧家家主,这似乎看上去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做她的家主,他充其量不过是被她一起管着而已。凌陆焱这句话听上去没头没尾,实际上显然是有目的的。他爱的不是普通人,表面不普通,内心更不普通。虽远必诛,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算上欧家内外几城的家族成员,少说也有一百多口子人。能把这样一大家子都集中在自己管制中,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廖泉泉表面看上去不服管教,事事跟老爷子对着干,可到了大事上还是知道分寸的。这次的飞机事故,她不就是头一天马上赶去了吗?
“说起来……泉泉不是跟小红楼谈着条件呢么?怎么还没得回复就赶过去了?”廖泉泉也是心大,无论什么事儿都跟他说上一耳朵。他若是心术不正,这岂不是要出大事?
“条件,是她出面替欧家提的。事情,是就算条件没有谈成她也一定会去办的。你运气不错,能被我家这小妹看上记挂在心里。”瞧着这幅光景,廖泉泉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同他说了?凌陆焱微叹了口气,她胆子倒是大,就不怕把人给吓着。
但凡是廖泉泉开口提的条件,显然都不是几十万几百万就能随意敷衍了的。这次她跟小红楼提的条件,可是涉及到好几个亿的大项目,即使是三年的使用权,也够欧家赚个盆满钵满了。这事儿他还是听自家老爹说的,除了感慨廖泉泉胃口大,还真找不到别的词汇去形容。可无论怎么说,她也是为了欧家,只这一点,他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们来吃饭时还不是饭点儿,这会儿人才渐渐多了起来。看着铜锅上冒出的热气,欧槿邪突然有了种想要把整个锅打包送到她身边的冲动。小小的女孩儿,大大的能量,不愧是他爱上的人。
回家的时候太阳还摇摇晃晃地挂在那里,床上的小奶娃睡得安稳,迷迷糊糊地还打着小呼噜。瑞叔进来过一趟,把窗帘稍稍拉开些容阳光能更好地照进来,看见他在发呆也没有打扰,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便出去了。
凌陆焱的话一直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
欧家的人,以前会把自己看成待价而沽的商品,只有廖泉泉不以为然。以前她就曾同他说过,她的孩子,一定要是自己亲自带的,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希望他会沾染上欧家的这些事情。她一直都希望,能有一个人,跳脱开欧家的体制和是非,活得更像一个正常人。
敲门声响了三声,方才出去的邵瑞又推门进来了:“欧先生,小姐来信儿了,他们已经平安落地了,因为接下来会很忙,所以也只往家里来了个电话。”
他回了回神,抬起头来看着这位欧宅多年的老管家:“瑞叔现在忙吗?我有些事想问问瑞叔。”
邵瑞点了点头,淡然地往边上一站:“先生有事儿开口。”
他忙摆了摆手,示意他还是坐下吧:“您坐,我作为小辈还真是不敢当。我只是想问问……瑞叔在欧家这么久了,这次的事情……瑞叔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办妥?”
“如果是放在以前父亲当家的时候,凡事都是按小红楼的规矩和流程来,时间可能得拖个两三个月。可现在小姐是个什么作风,我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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