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雷对于拜火教造反这种农民起义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得知拜火教大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拜火教确实败得太快、太突然了一点,而且是一次就被打得不能翻身,翻阅了一下拜火教的详细情报,萧天雷真有些惊讶了,拜火教的这些家伙还真是能作。
拜火教起事之初,声势那个浩大,半月之内就占据了数州之地,之后称王建制,招贤纳士,真引得不少人投奔,一时间也是人才济济,号称拥兵百万,形势一片大好,天下为之瞩目。拜火教可以说成了气候,算是一方强大的势力。
若是拜火教的高层有些自知之明,聪明一点的话,应该巩固地盘、稳固内部,打牢根基,只是,这群人大约是被胜利冲昏的头脑,不断对周边各州发动攻势,根本没有去用心经营占据的地盘,而是大搞宗教活动,自称是什么明尊、神将下凡,推行拜火教的信仰,要信徒为了建立大光明世界奉献家财,许多人不事生产,跟着劫掠一些大户、富户,总之搞得一团糟。分封了一帮子的文臣武将,其中不少人原本地位不高,一旦有了权势,迅速膨胀堕落,忙着圈地置产,娶妻纳妾,作威作福。俗话说,共患难易,共富贵难,这些人有了权势,彼此之间也开始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基本是学了大夏朝廷的那一套。
拜火教的那个明王,自诩明尊下凡,明明就是哄人的鬼话,他自己貌似真的相信,竟然以神自居,神的能力没见到,却摆足了神明的架子,选了许多神妃享乐,拜火教的许多事情都是他一言而决,根本不听旁人的劝戒,总之就是想咋样就咋样,拜火教的人心自然渐渐离散。
总体说来,拜火教其实就是一个暴发户,就像许多人一夜暴富,突然间得到巨大的财富,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陷入一种恣意妄为的状态,若真只是一个暴发户的话还好,对于一个势力,一个造反的势力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若是拜火教的高层能早些察觉到这一点,清醒过来,倒也不是不能补救,可惜的是,他们被所看到的一些假象迷惑了眼睛,根本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错估了自身和大夏的实力的对比。
让拜火教失去正确判断力的正是那些围剿拜火教的军队,说起来,也不是这些人刻意迷惑了拜火教,而是这些军队中的不少军队的真实水平就一个字——烂。毕竟大夏已经承平了许久,以文制武,一些武将世家的人都忘记了怎么打仗,更别说其他人,大门大户临时组织起来的一些军队能有多少的战力?
实际上这也是常态,别看书上写的战争,其中的人物一个个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多数都是吹的,要么就是事后胡编乱造、马后炮。要知道,世事随时都在不断变化,所以,越是精密的计谋,越是不容易实现,越是容易出岔子,反倒越是简单的计策,越有效。带兵打仗能够按照兵书将一些基本的事项做好,已经算是了不得,打仗许多时候,比得不是谁厉害,往往比得是谁比较不那么烂,能够不犯错误,甚至少犯错误已经极为不易。
当然,这一点上,那些豪门大户、武将世家肯定比拜火教一干下层出身的人强,要说当初拜火教刚起事的时候,拜火教打了许多州的驻军和一些豪门大户一个措手不及,此时,这些人已经回过神来,真想要对付拜火教的话,要说多难,那也不见得。
只是迫于形势,那些围剿拜火教的军队都有些小心思,除了少数真的忠君爱国的,其他一些人不过是为了趁机拉起一些人马,扩充势力,这一点不含糊,要说围剿拜火教,若不是关乎切身利益,那放水放得哗啦啦响。要说迅速剿灭拜火教,不说实力不足,就算是有那实力,也不可能那么干,拜火教灭了,朝廷还会容忍他们手握重兵,说不得鸟尽弓藏。养贼自重,那是许多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偶尔出力剿灭拜火教,那也是为了多抢一些反贼的人头,以便于向朝廷报功,索取一些官位封赏,有了朝廷封的官位,也就有了名份,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招兵买马,虽说没有官位,照样可以这么做,大夏朝廷依然在,大夏依然是正统,绝大多数百姓依旧认同大夏,朝廷的官位,哪怕是作为一块遮羞布也好。
对于许多人来说,围剿拜火教不是多紧要的事情,最紧要的事情是如何保存、壮大自己的实力,要说拿出真本事较量,拜火教的军队,多数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拜火教麾下的军队号明军,选拔了一些武功高强的武人组建了一些精兵队伍,但是,武功好的武人不一定就是合格的士兵,更何况是精兵,在大夏,真正的精兵往往都掌握在那些豪门大户、将门世家手中,往往一代代传承,从小训练,配备专门的兵器、坐骑,哪里是拜火教短时间就能建立的。
拜火教的明军作战,主要依靠的还是人数众多,许多人也就是身体强健,随着,拜火教的壮大,明军的军纪也逐渐涣散,兵士奸淫掳掠、吃喝嫖赌样样来,这样的军队打打顺风仗,跟着劫掠大户还行,面对那些放水的对手,也能打得有声有色,一旦遇上了正规军,真正的强军,后果可想而知。
终于,拜火教遇到了朝廷调集来的平叛大军,从北疆抽调的一些精兵强将,和一些得力的官员、谋士,配合地方上的一些军队。面对这样的对手,任谁也不敢疏忽大意,偏偏拜火教的高层已经自信心爆棚,自觉自家的军队足以抗衡,正面与平叛大军进行大决战,想要一战而下,从而取得天下。
这一场战斗的详情不说,总之,面对平叛大军,拜火教的明军原形毕露,一战就被打得大败,一溃千里,拜火教的不少首脑也被杀的杀、俘的俘。没有了一些重要的首脑,拜火教的架子算是散了,只是,拜火教依旧有数目庞大的教徒和军队,此时却是摘果子的时候,各路大军疯狂扫荡,抢夺战果,拜火教的这些败军和教徒只得四散流窜,各寻出路。
此事也有一些猫腻,对于大夏朝廷来说,能一鼓作气扫平拜火教最好,如今的状况确实遗患不败军四处流窜,想要全部剿灭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或许,这种局面估计是许多人是乐见其成的。
萧天雷可没法知道其中的详情,也不关心,只是拜火教败军的一只向着西南方向而来,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竟然一路跑到了璟州,再往西就是越州、陵州,这只败军想搞什么?
若不是如此,萧天雷都懒得多去理会,鉴于这只明军可能带来的一些威胁,萧天雷只得让冰凤飞往璟州,查探那边拜火教败军的动向。
明军的目标那么大,冰凤很容易就能找到,通过冰凤,萧天雷和一干兄弟观察明军在璟州的一些动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
“这简直就是一群害虫啊!”
郑彪嚷嚷着,面带一些厌恶之色,其他兄弟都表示赞同,这一支拜火教的败军,确实算得上是一群害虫,足有几十万人,其中多数是一些青壮,也有一些老幼妇孺,走过的地方,如同蝗虫过境一般。能吃的、能用的,屋里的、田地里的,都被抢了个精光,杀人越货,奸淫掳掠,彼此之间也是你争我夺,动不动就动刀子,砍死几个人,那根本不是个事儿。原本这些人可能只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但是,此刻他们就是一群流贼、野兽、行尸走肉,完全没有了一些道德法规的约束,恶的一面彻底暴露,人性中兽性的一面被放大,没啥是他们不能干的。
萧天雷的一干兄弟自认算不上什么好人,此时,看着这一群人的作为,看到一些凄惨的景象,也难免不舒服。
“雷哥,我看不下去了!看着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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