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什么好说的。”“妈，我……”沈云落的话被沈开远的开门声打断了。

    &nbsp:&nbsp:&nbsp:&nbsp:　　“我看见有西瓜，忍不住买了一个回来。”沈开远笑嘻嘻地看着妻子和女儿。花沁茹瞟一眼他手中的西瓜，撇了撇了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吃反季节的蔬菜水果就是不听，这东西不好。”“偶尔吃吃，应该没什么关系，再说云落喜欢吃嘛。”花沁茹接过蚝油，没再说话。

    &nbsp:&nbsp:&nbsp:&nbsp:　　“来，云落，咱们到餐厅等着去，马上就开饭了。”沈云落默默地望着母亲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得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　　晚餐草草地无味且无声地收场了。花沁茹在饭桌上摆出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闷声不响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饭菜，转身回了卧室。

    &nbsp:&nbsp:&nbsp:&nbsp:　　沈开远纳闷地问：“跟你妈吵架了？我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没，没吵架。”沈云落勉强一笑：“您也知道我跟妈一向没什么话说，爸，别瞎想，我陪您喝一杯。”她打开父亲刚买回来的红酒，倒了满满的两杯红酒。

    &nbsp:&nbsp:&nbsp:&nbsp:　　“云落，少喝点儿，回花店还挺远呢。”沈开远柔声地劝。“知道。”沈云落露出微笑。

    &nbsp:&nbsp:&nbsp:&nbsp:　　“爸，您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有你这个好爸爸。”沈云落抿一口杯中酒：“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从小到大，妈不喜欢我，妹妹也跟我感情不和，只有您常常陪在我身边，不管我怎么叛逆怎么不听话，您都包容我，爸，上辈子您欠了我多少啊？”沈开远笑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儿女都是来讨债的。你们姐妹俩啊，都是来找爸爸讨债的。”

    &nbsp:&nbsp:&nbsp:&nbsp:　　沈云落喝干剩下的酒，又自顾自地倒上一杯。

    &nbsp:&nbsp:&nbsp:&nbsp:　　沈开远伸出手来制止女儿：“小云，喝那么急干嘛？红酒也是酒，待会儿看喝醉了。”“没事，爸，这点酒量我还是有的。”沈云落轻轻推开父亲阻挡的手。

    &nbsp:&nbsp:&nbsp:&nbsp:　　沈开远疑惑地问：“肯定是跟你妈吵架了，她又说你什么了？她的脾气你知道，你不用搭理她。”“爸，我知道妈是为是我好，可是我……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妈妈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知道我不如星醉，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希望，明日之星。可我就是我啊，妈妈怎么就这么不理解我呢？”沈云落又是一口气将酒喝光。

    &nbsp:&nbsp:&nbsp:&nbsp:　　沈开远在心里暗暗叹气，女儿的心事他是知道的，可他却也理解妻子心中的心结。这母女俩在情感上的疏离，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　　沈开远站起身走进卧室，花沁茹坐在床边看电视，见他走进房间不由诧异地说：“云落走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你那个气鼓鼓的样子，谁敢跟你说话？”沈开远在她身边重重地坐下来：“云落没走，我就是进来问问你，你们俩又怎么了？你又说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　　“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那个是你的宝贝女儿，谁敢说她什么？”花沁茹听出丈夫的责备之意，不由生起气来：“我不过问问她将来的打算错了吗？难不成她一辈子就守着那个小花店？”“小花店怎么了？那个小花店是我和女儿的心血，是云落生命的依托。”“依托？”花沁茹冷笑起来：“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就那个刚够温饱的小店，一个月的营业额还不如醉儿演出一场的出场费呢，还依托。开远，你清醒点吧，云落不懂事，你也跟她疯。这花店就是你闲着没事挣点零花钱的，女儿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她的学历，她的聪明劲，她的长相，不管进个什么单位，只要好好干，我敢打包票用不了多久就能混上部门经理，说不定再走个桃花运，还能给你找个好女婿呢。”“你……你在想什么呢？”沈开远听着妻子的话哭笑不得，俩人的声调不知不觉都大了起来，这时，大厅传来关门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　　“小云。”沈开远赶紧走出房门，客厅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女儿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　　小区外道路上的街灯有些晦暗，偶尔经过的车射出两道明晃晃的车灯一闪而过，四周又陷入不明不暗的夜色中。

    &nbsp:&nbsp:&nbsp:&nbsp:　　沈云落走得飞快，父母亲的争执声令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会儿父亲常常为了她跟母亲争吵。花沁茹年轻时脾气火爆，怒火烧起来是抓到什么就摔什么，吵到最后往往是一地狼藉。今晚，她再一次听到父母的争吵声，心也慌头也疼起来，便不顾一切地拉开大门冲进黑暗中。

    &nbsp:&nbsp:&nbsp:&nbsp:　　屋外冷风袭来，头脑一阵发晕，酒劲竟有些上头了。

    &nbsp:&nbsp:&nbsp:&nbsp:　　沈云落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伸手到包里摸水瓶，却意外地掏出一瓶药——“布洛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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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这个怎么在包里？”她有些惊讶，随即想起，这是上回凌墨给她买的药，吃过她便随手放进了提包。

    &nbsp:&nbsp:&nbsp:&nbsp:　　沈云落望着手中的药瓶，再也忍不住泪水令眼前升腾起一片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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