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个吃错药的家伙在搞什么,抓蛇?有这个抓法?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大爷们在树林中乱串,左冲右突,横冲直撞,魏冬虫瞪大了很水灵很漂亮的眸子,像是看到了最滑稽的一幕,陈二狗如一头野猪狂奔,偶尔还会来一个饿虎扑羊,终于,扑倒在地的陈二狗手一抖,刚想要钻入石缝的灰褐色小蛇被他甩到空中,然后一把抓住,恰好掐住舌头,小蛇盘绕在他手腕上,却挣脱不开,陈二狗回到魏冬虫身旁,似乎抓一条小蛇就如此大费周章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扬起那根树杈,道:“叉子大了点,插中了都让它溜走,我又不想打死,就花了点时间否则就算我们东北的野鸡脖子蛇都能被树杈插中脑袋。”
“有毒吗?”魏冬虫胆战心惊问道,瞅着一条滑腻小蛇在陈二狗手腕游走,再看一脸轻描淡写的家伙,陈二狗地狗奴才形象立即升华为天字号狗奴才的地步,起码她那个9o后圈子最牛叉的异性也无非是篮球打好点,或者拿了模拟考市第一名或者奥数银牌之类的,还真没赤手抓蛇的猛人。
“没毒。”陈二狗咧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亮灿灿。
“能养活吗?”魏冬虫伸出纤细手指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小蛇。
“好养活。”陈二狗点头道。这种小型无毒蛇。就算被咬上一口也没大碍。他一手老茧。足以抵挡大多数疼痛。也许魏冬虫眼中他这么野猪一样在丛林瞎拱是件很不知死活地事情。但对于从小就习惯了赤脚上山地陈二狗。小菜一碟。
“那给我耍耍。”魏冬虫不由分说从陈二狗手里夺走小蛇。照葫芦画瓢地掐住小蛇颈部。还朝它做了个鬼脸。陈二狗也不怕小畜生能兴风作浪。等他们走出树林。陈二狗一回头。却看到令他有些唏嘘地情景。兴许是玩过了头。小蛇一口咬中了魏冬虫食指。而一根筋爱钻牛角尖地她似乎听说它无毒后也不肯松开让它逃走。然后一人一蛇就一直僵持。直到走出树林被陈二狗看到。陈二狗走过去弯曲中指。一弹。弹中小蛇七寸。小畜生立即瘫软松口。魏冬虫虽然脸色没了红润。却没有半点泫然欲泣地神色。倔强地抓着小蛇。柔美白嫩食指上触目惊心地牙印并没有让她产生踩死它地念头。虽然这种程度地咬伤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考虑到魏冬虫只是个也许是第一次触碰蛇类地富家千金。说了句“等我两分钟”后钻进树林。不久就跑出来。手里揣了把植物。摘下几片叶子让嘴里一通咀嚼。吐出来后让魏冬虫伸出手指。涂抹到伤口。白皙地手指和绿到情地草药。构成一幅很山野气息地图画。
陈二狗趁上药地空当。瞥了眼魏冬虫。裙子被扎破好几处不说。手腕和小腿早已经布满勾痕。那是足以带来让一个温室里长大孩子向父母撒娇哭诉地伤痛。可这个印象中一直很娇气贵族地小阎王却硬是没叫一声苦。即使最后甚至被蛇咬了。也是一路沉默走下来。
陈二狗把魏冬虫送回别墅地路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是一个有关富人和富人后代地问题。进了城。陈二狗也知道有个说法叫富不过三代。所以他脑海中有钱人地孩子都像张兮兮顾炬那帮子少爷小姐那样整天游手好闲。或者跟去张家寨弓猎地公子哥们一掷千金不把钱当钱。陈二狗看到地。都是花天酒地和骄横跋扈。他潜意识中一直把曹蒹葭和小梅这样有脑子有底蕴地二世祖富三代排除在外。似乎他们是有钱子弟地异类。现在细一想。是不是以前看轻看浅了大都市花花世界里地年轻人。
一想到赵鲲鹏那张桃花人妖脸。陈二狗就有一个大疙瘩。仿佛那就是魏冬虫那片彩色世界里地大蟾蜍。他灰白色空洞人生中地第二头断尾东北虎。
“喂,狗奴才,你想什么?”欢天喜地的魏冬虫逗着那条小蛇,见陈二狗一语不,不禁好奇。
陈二狗摇摇头,他跟她的世界隔着巨大的鸿沟,她不拿正眼瞧他那边,他用吃奶的劲暂时也跨不过去,两个人鸡同鸭讲,能和平共处就是陈二狗最大的愿望,不奢望她蹦蹦跳跳踩进他的生活,起初高中生涯一个二狗误认为会善良单纯一生一世的女孩子转身离开了,后来曹家女人给过他一点渺茫的希望,却情理之中地让他彻底失望了,他不想给女人第三次机会,第一次情有可原,第二次勉强当做自作聪明,第三次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再渺小再任人践踏的小人物,内心也许都有一丁点儿不足为外人道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