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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剑拔弩张的气氛转变成敌不动我不动的奇妙处境,陈二狗不说话,张兮兮就从小夭嘴里套话,这才知道这号人物原来是给sd酒吧看场子的小地痞,不管如何她还是收敛了一些富人看穷人的鄙夷,毕竟她对于一个能从刘胖子饭碗里扒口饭吃的年轻人还是有丁点儿的欣赏,张兮兮听说要吃夜宵,就说了个地方让她男朋友开车去,陈二狗也懒得反对,反正看架势轮不到他或者小夭付钱,白吃白喝的事情傻子才不干,尊严?拒绝了那可不叫尊严,叫自卑,要真拒绝了陈二狗就不是骂遍张家寨无敌手脸皮厚到一个境界的陈家狼犊子。
和小妖坐进敞篷跑车后排,陈二狗点了根中华烟,这车坐着就是跟张家寨的拖拉机或者路旁的公交车不一样,前排开车的为了炫耀车技,时不时在空荡弯道玩点只能忽悠外行的小漂移,可怜小夭在漂移动作影响下撞向了陈二狗怀里好几次,有次还把他手里的烟给砸掉在车内,估计没准就把某块真皮烫出了洞眼,看到他心疼烟而不是车内装饰的模样,小夭噗哧一笑,心想他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恶人啊。
曹蒹葭称之为刁民,小夭视作恶人,这也许就是两个女人的不同之处,所处位置不同,便会带来不同的视角,或者俯视,或者仰视。
大排档离小夭住的地方不远,钱自然是张兮兮男人抢着付的,陈二狗只顾着消灭食物,兜里没几块钱的他压根就没打算掏腰包,这无疑又让张兮兮小小鄙视了一番,吃完夜宵张兮兮要陪着她男朋友去闹市区逛酒吧,对他们来说真正精彩的夜生活在凌晨半点才刚刚拉开序幕,他们要玩的酒吧自然不是sd这个层次,这从那辆跑车的价位就看得出来。
张兮兮的男朋友略微遗憾地带着张兮兮驾车离去,眼神悄悄在小夭身上停留,他知道其实只要这个漂亮女孩愿意,她随时都可以跟着他去上海最好的酒吧厮混,他也很想来个左拥右抱,将这这两个美女一起降伏,但似乎没那个道行,否则那就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不过他还真没把陈二狗视作敌人,因为他不认为一个给小酒吧看场子的家伙能掀起多大的动静,小夭的脾气他透过张兮兮多少了解一点,和人相处很容易,交普通朋友一起吃饭唱歌什么的也不算难,可再进一步,却比登天还难。
“那犊子对你有企图。”负责把小夭送回附近住宅小区的陈二狗嘴里叼着根牙签道。
小夭张大嘴巴,不敢相信。
“我也是男人,知道某些眼神的特殊含义。”陈二狗再次点燃一根中华,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这话的确不是假的,何况还是根好烟。
“狗哥,您别对兮兮生气,她没恶意。”小夭看陈二狗心情似乎不错,终于敢提这个话题。
“别您了,听着别扭,估摸着你喊着也累。”
陈二狗笑道:“不生气,她也是为你好,我能理解。你看我这样子,再看你,一路上多少人盯着我们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一朵鲜花和牛粪的搭配,不奇怪才是怪事。”
“狗哥,你真觉得自己是牛粪?”小夭歪着脑袋问道。
陈二狗笑了笑,没说话。
“狗哥,我觉得吧,你要真是牛粪,也是能让鲜花滋润生长的那种。”小夭玩笑道。
陈二狗吐出一口烟,道:“这马屁舒服。”
小小得意了一番的小夭吐了吐舌头,双手交织放在身后行走,无意中将胸部的曲线突显得愈诱人,微笑道:“狗哥,你会下围棋吧,而且肯定是高手。”
陈二狗摇了摇头道:“不会,只懂点象棋的皮毛。”
“那你数学一定很好。”小夭信誓旦旦道。
“为什么?”陈二狗好奇道。
小夭悄悄做了个鬼脸,似乎有点不敢说。
“知道了,你是想说我很会算计?”
陈二狗笑道,眯起眼睛,享受那根烟带来的舒畅,“其实我玩的都是小把戏,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其乐无穷,斗久了,很多东西原先不懂也会懂的,小夭,这不是说我比聪明,只是环境不一样而已。有个疯癫老头子说过,穷人的穷不是笨,是命。我只是个农村里长大、读过十二年书的人,信命,比谁都信,但信不代表不想挣扎,我们山里人进山打猎下套子,经常看到那种把铁丝咬断的山跳,也就是你们城里人只会蹲在笼子里吃菜叶的兔子,而我,不是兔子,是只野山跳。”
陈二狗走了一段路,现小夭突然不走了,转头,竟然看到这小妮子又莫名其妙流泪起来,难道她不知道她哭的时候真的让男人无法抗拒吗?叹了口气,陈二狗丢掉烟**,转身走到她身边,柔声道:“你这孩子又哭。说起来,我很小的时候也喜欢哭,因为那个疯癫老头说一个人哭就代表着这个人还有灵气,后来他死了,不知咋的我也就不怎么喜欢哭了。我很好奇,你哭什么呢?”
泪眼朦胧的小夭一把抹去眼泪,好像是想要使劲看清这个从不故作深沉、总喜欢笑着看人看事的男人,却止不住又流出来,抽泣道:“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