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善恶不同路（上）

手把胸前衣服撕开，直接赤膊上阵，丝毫不在意那几处渗血的伤口，淡淡道：“你的手下太不济事。就这种攻击，我挨上十下、八下也无妨。”

    “直接用法力护体？你胆子真大。不过你的法力之雄浑，灵根之诡异，已经不弱于筑基修士了。在动灵山被扔下山谷的时候，你一定有奇遇吧？否则灵根被毁，你怎么可能用出，这么多不同的功法呢？

    乐凡道：“万晓会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他们收了你的钱，怎么没把我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你？”

    “万晓会的情报一向准确。不过有些事情，连他们也查不清楚。”

    乐凡露出了微笑：“那我就放心了。有些秘密，还是别人不知道的好。”

    看到对手的笑容，万蜂似乎并不急着动手，他缓缓道：“根据情报，你以前从未杀过人。我没想到，你一动手就剑无活口！杀了这么多人，还能好整以暇的跟我说话！你是天生嗜血，还是骨子里就冷血残酷呢？”

    乐凡把手中游铗一挺：“大概是因为我死过一次，实在不想死第二次。他们不死，就是我死。”

    “不想死，为何还要来？”

    “我说过了，我天生就喜欢干蠢事！”

    万蜂听了乐凡的回答，“哈哈”大笑起来。他问乐凡：“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从一开始，就如此欣赏你？”

    “我也很奇怪。以你的境界，不应该这么看重我。”

    万蜂高瘦的身躯，仿佛在因为刚才的笑声而颤抖：“因为你的经历与我很像。我也曾经在一个门派中出类拔萃，我当年也是遭人陷害，被废去灵根扔进了荒野。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估计跟我也差不多。”

    万蜂把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真面目：“在荒野上救我一命的恩公，给了我一个选择的机会。一是像凡人一样苟且偷生，二是恢复实力并达到筑基的层次，只不过我会变成一个人人都怕的怪物。”

    看着万蜂的脸，乐凡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万蜂削瘦的面孔棱角分明，配上高大的身材，年轻时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可如今，他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尤其是他的双眼，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的眼睛。

    那双眼睛，既无眼珠更不分眼黑眼白，看上去如同昆虫的复眼！

    随着万蜂的动作，这双复眼闪动出碧蓝色的晶莹光芒，配上他死人般的英俊面孔，实在是诡异之极。

    这双蓝色复眼，代表着万蜂能走到今天，一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万蜂似乎也习惯了别人看自己的表情：“很可怕？我也觉得可怕，可我不在乎。”

    他手一指乐凡：“在荒野上等死的那种绝望，我相信你一定深有体会，因为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天地不仁，你我如江河之泥沙，谁在乎我们的生死？既然老天给了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为何还要继续做一个蠢材？跟我联手吧乐凡！权势、财富、声望、女人应有尽有！”

    二楼的那些散修，看到万蜂的真面目，又听了他的话后，都发出了惊叹声。

    乐凡此刻，心情也是非常复杂。

    万蜂说的对。

    我与万蜂，本应该是同一种人。

    正如万蜂所言，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原本就如沙漠中的两粒沙石。

    飞砂随风转，生死命由天。

    而万蜂，是要把天定的命运，重新把握到自己手里。

    在这个过程中，他杀了很多人，也伤害了很多人。

    但如果站到万蜂的角度，谁又能说他做的不对呢？

    如果万蜂是要挑战自己的命运，那我呢？我的命运又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乐凡偏偏又一次想起了，青袍书生对自己说过的话。

    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片刻后，乐凡轻声笑了起来：“或许，我的过去，真的跟万大哥很相似。不过我想，咱们在荒野上等死的那个时候，遇到的人一定很不同！既然选了不同路，便多说无益！”

    他把游铗往地上一插，手向腰间聚灵袋一拍：“今日，你我胜负已分，我必胜你，因为你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聚灵袋中一团白色霞光闪过，白玉蟾在乐凡身前现身，两个金色的水泡眼，一下就盯紧了万蜂。

    “通智期妖兽？不可能！”万蜂见到白玉蟾，脸上第一次现出震惊的神情：“你怎么可能有，境界比自己还高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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