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那不是说自己今后会门生遍朝堂,可若是说不是,不就是承认了李凤梧和陆游之间并不存在师生关系。
虽然有进士为天子门生的说法,但人情惯例,考中了进士的人,对待老师还是如初一般。
这是人人尽知的事情。
现在却被李凤梧说到了一个两偏两难的境地中。
汤思退心思急转,“你且休要狡辩,勾结地方封疆大吏,何介于门生之辞,此乃事实,任你巧舌如莲,也遮掩不了既定事实的存在性。”
赵昚点头,确实如此。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才道:“可否借信一观?”
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信的内容,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官家看,表示我并不知情。
汤思退也难得去管李凤梧这点小心思。
看了片刻,李凤梧抬头笑道:“仅是普通私信耳,不知何来他意?”
赵昚扯了扯嘴角。
汤思退心里冷笑了一声,“李太中可看清楚了,随是私信,但庆王殿下却在信中勤勉三人善值公事。”
李凤梧点头,“作为皇子,勤勉朝臣,不应该?”
汤思退反问,“应该?”
旋即看向官家,“应该么,官家?”
赵昚的嘴角又扯了扯,看向庆王赵恺,“你有何解释?”
勤勉朝臣,天子可以,储君可以。
但作为一个皇子,却有些僭越,断然不可以。
你现在只是皇子,却行起了官家和太子的事情,其心着实让人怀疑。
赵恺沉默,不说话。
坚决奉行李凤梧的建议,不承认,也不绝对否认。
赵昚冷哼了一声,就欲发怒。
却听得李凤梧轻声道:“官家,您需要殿下给您什么解释呢?姑且不说这三封信是否真是殿下所书,就臣所知,临安也有摩临高手,仿造的笔迹几可以假乱真,但说殿下作为您的儿子,他也是大宋的皇子啊,作为皇子,替官家您看着一下大宋的臣子,这不是他的本分么,本分之内的事情,如何解释?”
赵昚蹙眉,感觉说的似乎有道理。
汤思退却哼了一声,骤然提高了声音,“本分?”
哈哈笑了一句。
“本分?!”
这才盯着李凤梧,“那我倒要问一句了,何谓皇子的本分?”
李凤梧面无表情。
汤思退继续道:“那么我来告诉李太中,什么是皇子的本分!”
声如落地春雷,慷概激昂。
“皇子的本分,就是努力跟随在官家麾下,认真学习进取,以待将来治政天下辅助君王,皇子的本分,就是安稳治家,为我大宋黎民树立一个家和万事兴的上上典范。”
顿了一顿,怒道:“庆王殿下纵容侧妃,不敬尊卑,又嫉妒恭王殿下之贤才,转嫁祸心,不顾大局与定国夫人李凤娘争执,这也便罢了,此等妯娌家事,当止于内堂,然而庆王侧妃却怀恨在心,竟书至辽国,更期盼辽国兵锋侵我大宋疆土,这莫不是祸心?有道是耳濡墨染,亲王侧妃此举,莫不是受了庆王殿下平日里的影响!”
又道:“这就是一个皇子应有的本分?!”
赵昚心中触动,微微点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