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了清白之人。”
赵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抓起一封信,取出信纸,脸色顿时变得很精彩。
怒,惊,气,疑。
不一而足,却一一皆有。
这个字迹自己再熟悉不过,而且遣词造句也能看出其中的风格。
这信竟然是恺儿手书!
难道说,胡铨、辛弃疾、陆游三人勾搭的不是临安京官,而是庆王?
赵昚岂能不怒不惊。
而且自己的儿子勾搭地方封疆大吏,他想干什么?
赵昚焉能不气?
但就算是这种情况下,赵昚也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依然保有一丝怀疑……这似乎太诡异了点,恺儿行事仁厚,他要想收买辛弃疾,当初他在安丰军就可以做到。
为何现在要写信去结交辛弃疾?
而且看这信中字词,恺儿显然是第一次给辛弃疾写信……说的事情也很是寻常,并无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
赵昚不得不怀疑,这些信的用意。
汤思退早就看过信的内容,当然知道官家会怀疑,倒是不急,只是淡定的等待官家的下一步动作。
赵昚又看其他两封。
内容大同小异。
这便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恺儿既然写信给这三人,必然是想拉拢他们,但为何心中只字不提,反而勤勉三人值事公务。
这些信是谁的主意?
李凤梧,还是赵汝愚?
又或者是恺儿自的本意?
赵昚毕竟是南宋,甚至乃至于整个五千年中,能用手指头数的出来的那一批明君中的一位,很快想到了许多。
抬头问汤思退,“汤相公是不是误会了?”
汤思退哦了一声,“臣哪里误会了?”
官家已经跳进了自己挖的坑中,无论他怎样反应,始终在自己掌控之中。
此刻的汤思退,胜券在握。
赵昚眯缝起眼,“仅靠这些信,难以定断庆王和胡铨、陆游、辛弃疾有所勾结的罢。”
汤思退忽然咧嘴笑了。
赵昚莫名其妙,“汤相公笑什么?”
却没怪他殿前失仪。
汤思退反问道:“官家,但问一句,贼会在自己额头上写上个贼字么?”
赵昚默然。
汤思退趁胜追击,“再斗胆问官家一句,若您为臣子,欲要和人勾结图谋不轨,您会在交往书信中,无所顾忌的畅言逆事乎?”
顿了一顿,“没有这个道理,谁都不笨,谁不会有点心眼,这种注定要留下把柄的东西,怎么可能说得太露骨,其中或有暗语,又或者仅仅是简单的交流,我们应该看见的不是信中的内容,而是这三封信代表了什么!”
赵昚继续默然。
汤思退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官家的内心,情绪略略高涨,“是非曲直,公道人心,皆非臣一人说了算,官家大可宣召庆王殿下来此对质!”
汤思退知道,自己说的再好听,终究是片面之词。
以官家的圣明,自己说得天花乱坠,他暂时信过了,之后也会怀疑。
所以最好的是让庆王来对质,自己当面让庆王百口莫辩,那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