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一打开,便关不住了,“朕能宽心得下来吗?事关那种书,事关朕的江山社稷,朕能掉以轻心?别说,我知道你想为李凤梧说话,说李凤梧没有目的也没有这样做的动机,朕何尝不知晓,但人心隔肚皮,朕不能不这么想……”
谢盛堂只好老实听着。
“这件事就算不是李凤梧做的,但出现了这本书,他要是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哪怕是莫须有的事情,朕也必须得重罚他,你是不是觉得有些难过,替朕难过?”
“没错,朕也难过。”
“继你、龙大渊、曾觌、赵作仁、赵珲——赵珲这货就不说了,上一次的事件中被人黑了,朕知晓他委屈,可没办法,朕必须处罚他以正天下人视听……”
“大官,赵珲知晓您的苦心,他不会埋怨您的。”谢盛堂望着大官的背影,感情有些咸湿。
赵昚点头,“希望他也会如此想,话说回来,继你们之后,朕好不容易再遇见了一个可以信任的臣子,我也知晓你为何喜欢为李凤梧说话,不就这货和年轻的你很像么,当年你也是有着如此的经世之才,为朕毅然献身宦门……”
“大官,都是些陈年旧事,别提了,为大官您的千秋盛世,老奴就是献上项上头颅又何妨。”谢盛堂语音有点哽咽,想起了当年那些风光。
赵昚忽然停步,回头看了一眼谢盛堂,拍了拍肩膀,“朕心里明白着呐。”
赵昚回首,继续走在前面。
谢盛堂擦了擦眼角,“风真大。”
小跑了两步,跟在赵昚身旁。
赵昚继续道:“本以为,这会是朕的魏征房玄龄,不过如今看来——锋芒毕露终究还是难以成器,早知今日,就该继续将他放养在地方十年八年,有了一定的资历了再召回临安。”
谢盛堂叹了口气,“李少监年少得志,怎经受得了这等寂寞。”
赵昚也叹了口气,“是啊,让他使金,使大理都是有惊无险的差事,让他去就是磨砺他的性子,倒也叫人满意,可却落了个满朝大臣尽敌意的局面,还是锋芒露的太早,太犀利了。”
沉默了一阵,“盛堂,还记得那次这小子醉酒说的话么?”
谢盛堂吃了一惊,“那些醉话?”
赵昚点头,“也许这小子真的早就知晓这三张图的存在,而且也从中看出了什么,否则他怎么会说出那些莫名其妙你我都无法理解的话?”
如果是真的,难道自己真要一手打造出一个千秋盛世?
难道真的会有一场崖山海战,会灭掉中华?
赵昚悚然心惊。
差点就想召李凤梧觐见问个清楚,不过还是按捺了下来。
推背图一说,确实有一些玄乎。
和皇后夏氏、婉容谢氏一起吃了晚膳,聊了些话话儿,有太监进来低声在谢盛堂耳边轻声低语,赵昚知晓何事,便让夏氏和谢氏退了。
带着谢盛堂走出用膳厅,“朕去御花园转转,让他俩直接过来罢。”
在御花园里赏玩着太湖石的假山和一池游鱼,赵昚忽然想起一事,不知道耗费巨资运送往大理的太湖石走到哪里了。
大理相国高寿昌收到那些太湖石后,今后怕是要更坚定和大宋的合作。
六千五百匹滇马,加上民间私人买卖的,大宋一年能得到的滇马至少在七千五百匹啊……完全可以组建、打造一支轻骑军了。
这一切都是李凤梧之功劳。
他之仕途轨迹,他对朕之心,假以时日,百年之后,必然是追谥文与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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