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崇圣寺。
韩侂胄忍不住问道:“李小鸟,你老实说,今日来崇圣寺是高寿昌让你的来的吧?”
李凤梧嗯了一声,“并不尽然,是官家让我来的。”
韩侂胄莫名其妙,“官家?官家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李凤梧长叹了口气,“不需要官家告诉我,你若少打点我这边的心思,多关注下大宋邦夷局势,就应该看得出来,大宋需要一个这样的大理。”
韩侂胄不说话,第一次,看李凤梧的目光里有一丝崇拜。
回到国宾馆。
远远的便看见神卫军拱卫,人人神情肃穆。
韩侂胄又吃了一惊,“卧槽,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高寿昌反水,要拿咱们使团开刀吧?”
李凤梧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事情,摇头道:“大概是死了人罢。”
死人?
韩侂胄猛然一振冷汗,“谁会死?”
联想起王之望大清早把自己拉起来,韩侂胄猛然觉得,李凤梧去皇宫,把柳子承和钱象祖留下,却把自己和王之望带走,又将宗平支开,会不会是有预谋?
可是,谁会死?
柳子承和钱象祖都是副使。
谁敢轻易杀他们?
国宾馆确实死人了。
大堂里,王之望、李睿、柳子承和使团里一众比较有地位的官员,约莫十余个人,默默的坐着,气氛沉重至极。
李凤梧跨进大堂的一瞬间,心中便亮堂。
忍不住看了一眼柳子承。
果然够狠。
众人皆在,只有钱象祖不在,又死了人。
死者呼之欲出。
看见李凤梧回来,王之望起身叹道:“李使,钱录事悬梁自尽了。”
按说,好歹同事一场,就算是之前想杀自己,可毕竟大宋礼仪清明,死者为大,李凤梧应该做一个悲伤的表情,可是李凤梧没有。
只是淡淡的点头,“挺好。”
柳子承眼皮跳了跳。
李睿捏紧了拳头。
其余使团人员心中一寒,竟对李凤梧感到一丝恐惧。
钱象祖被你逼死的啊!
李凤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襄阳死守后,自己的心智就成熟了许多,这个人吃人的封建社会,自己不死,就得别人死,冷冷的扫视一眼众人,“有疑问?”
王之望看着这个年轻的天子门生,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寒噤,出头道:“没有,钱录事畏罪自杀,我等没有丝毫疑问。”
柳子承嗯了一声,“没有疑问。”
李睿沉默着不说话。
倒是那医官陈方欲言又止,这一幕落在柳子承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柳子承和王之望都说没有问题了,其余人哪敢说半个不字,纷纷沉默。
李凤梧笑了,笑容很是寒碜人,那张刻薄的嘴唇更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讥讽,“回到临安,大家的奏呈应该不会和王学士的言论相悖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落在王之望身上,纷纷道:“不会不会,钱录事畏罪悬梁,这是事实。”
王之望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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