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
高寿昌轻轻挥挥手,为他捶腰摩肩的美妾便退了下去,声音忽然变得很是沉稳,且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吃完就不乱了。”
李凤梧将手中瓜子放了回去,陈述道:“国公风华正茂,正是人生巅峰岁月,些许瓜子,吃的完。”
高寿昌呵呵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凤梧又道:“瓜子干燥,吃多了易上火,清火麻烦。”
若是不明真相,还真以为两人在唠嗑。
事实上这盘瓜子,就是大理。
高寿昌露出赞赏的目光,“大宋雏凤,名不虚传。”
李凤梧哈哈一笑,“那是官家谬赞。”
高寿昌正襟坐起,“说明白点罢,段正严许诺你的数额,会不会甘心情愿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个诚意,使君以为何?”
李凤梧端起茶杯,荡漾了水面茶叶,浅啜一口,“所以我现在在国公府。”
高寿昌笑了,“所以王使节才会入宫见陛下?”
李凤梧又吹了吹茶水,不回答。
心中也在暗凛,高寿昌在皇宫里的眼线太厉害了点啊,王之望刚回来,高寿昌就从皇宫里得到了消息,段正兴这皇帝当得也真是窝囊。
恐怕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难怪高家专权的百余年间,大理皇帝一个接一个的禅位出家。
天天都要提心吊胆,再强大的心理也要崩溃。
高寿昌沉默了一下,才道:“来此风口浪尖,李使君意欲如何?”
李凤梧笑眯眯的道:“这得看中国公的诚意。”
高寿昌哈哈一笑,“本相的诚意?那是陛下的诚意才对。”
意思是说,你想要更多的滇马,找我就找错人了,应该去找段正兴。
按说,话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就是谈崩了,李凤梧若是知趣,就该告辞走人——不过这和前情不合。
若是这么简单就崩了,高寿昌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将自己接到国公府。
这不过是双方最为粗浅的心理战而已。
李凤梧脸色平静,“看来中国公是胸有成竹了。”
高寿昌也面色平静,俩人谈的好像根本不是有关今后大理国势走向的大事,更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他有张良计,本相自有过墙梯。”
李凤梧由衷的点头,“相信中国公有此实力,那么,似乎没有谈的必要了?反正此时与我大宋并无多少关系。”
再谈了两句,又要崩的节奏。
不过这一次,是李凤梧掌握的主动。
高寿昌呵呵一笑,“本相自登相位,兢兢业业,不敢疏忽倦怠,深恐纰漏致功篑,虽良计安处,但亦忧万虑一失。”
这就是告诉李凤梧,今夜之乱,我已准备应对之策,不过为了不出任何差池,所以才要将你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也要搞定。
意思就是说,别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嘛。
李凤梧很有意思的笑了。
这场谈话看似随时都要崩,实际上根本崩不了。
自己需要和高寿昌合作,而高寿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需要和自己合作。
先前说的话,与其说试探,不如说自己和高寿昌都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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